惡鬼類人的臉型露出個挑起一邊眉毛的神情。
自打見面起,從越笙口中蹦出的字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不過這傢伙向來話少,刀靈也沒有太在意, 他挽了一把手中的長刀,漫不經心道:「講講唄,你們的目的?」
一牆之隔的聲息漸弱, 不知道外頭的惡念是被青年的金焰燒盡了, 還是趕跑了, 總而言之——
現在在場的, 確實只有他和面前的刀靈。
——只可惜位置不算太好。
越笙仍然不答,只是垂眸略略看了一遍周遭。
他不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一處暗道通向哪裡。
他更不知道——
蘇柳是否找到了傳送陣, 暮從雲和異象局又是否能夠找到這處地下基地。
「不會是為了和我同歸於盡吧, 」惡鬼尖聲尖氣地笑了幾聲,「我說, 你們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
架在越笙頸間的長刀動了動, 很快在那白玉似的皮膚上劃開一道血痕。
而惡鬼處之泰然,仿佛根本沒有收到契約的影響。
「別想拖延時間了, 實驗體。」
刀尖的力度後壓,不後退的話——
喉嚨會在下一瞬被刺穿。
越笙在一步步後退中靠到了門邊, 似乎是對單人相聲的行為感到了厭煩,惡鬼低啞而充滿惡意的聲音溢滿了窄小通道。
「雖然弄死你會讓我難受一段時間,不過——」
「既然你不願意好好待著, 那就算了。」
能夠順利將越笙控制,再解除契約,對它而言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越笙不受控制,反噬的痛苦也不是不能接受。
「是嗎。」
前壓的刀尖被兩枚指節夾住, 停留在原地再難以移動,越笙自陰暗中緩緩抬眸,借著過道里昏暗的燈光,惡鬼瞥見他眸底的一抹殺意。
它心裡到底對越笙有些發怵,只一愣神便反應過來,倏然將整柄鬼刀向那人的喉頸刺下——
那抵在越笙頸間的刀被兩枚手指四兩撥千斤地往旁邊一送,越笙在空中隨手勾勒幾筆,身形輕盈地躲開惡鬼的襲擊,漆黑的過道里,他們一時誰也占不到上風。
「嘖,」鬼刀越舞越快,仿若一道翻飛的毒蛇,死死纏繞著越笙不放,「我說,你不會還在等支援吧,實驗體。」
「你不妨猜猜,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找到入口?」
越笙仍然不語,只在一瞬間的擦身時,他咬破了含在齒間的血漿袋。
滾燙的血跡順著他的唇角湧出,越笙抬手一抹,那滴答落下的猩紅很快變了顏色,金色的血液沾在他指尖,隨著越笙的動作揮出,登時定住了刀靈的所有動作。
惡鬼目眥欲裂地看著那不屬于越笙的金血化成金焰,熊熊燒向它的身體。
「越、笙——」
暮從雲的流光對於它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限制作用,但青年身體裡流淌的血是至陽之物,對於自陰氣中誕生的它,算得上是頭號天敵。
第一次見面時它就被青年擺了一道,卻沒想處處防備,還是被越笙在嘴裡含著的血包暗算了!
越笙半張側臉都沾著血跡,眸光冰冷,此時和惡鬼兩兩而立,倒不知道誰更像地獄裡爬出來的鬼魅。
見刀靈一時掙脫不了,他也不再猶豫,身上的刀具在昏迷時被搜走了,他咬破指尖,逼出一滴心頭血來。
那沉甸甸的暗紅色血珠撞入刀靈額心,伴隨著刀靈愕然眼神的還有不遠處響起的一陣巨響。
「嘣——!」
仿佛有什麼在地表之上炸開,撞得越笙一時有些站不穩身形。
血珠沒入額心後,刀靈先是愣怔了一瞬,旋即直起身體,拍掌大笑。
「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方法,用你的心頭血來限制我?」它學著人類抹眼淚的動作,抹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我就說!我就說!他們怎麼會放心地把你交過來?」
——失敗了?
越笙倒吸了一小口冷氣,抽出心頭血用去了他為數不多的剩下氣力,好在他平日裡偽裝慣了,這會身形雖有搖擺,刀靈也沒能馬上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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