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都覺得膽戰心驚:「我們之前一直是只偷錢和貴重物品,不管有沒有得手,都絕對不會再回這個地方了, 在懷江偷完錢之後,我們就打算去崇陽,那天晚上我們在箱子裡發現了一個小男孩, 詢問之下才知道,是林翠英那天在集市上閒逛拐走的。」
「她為什麼要怪小孩?」
六指說:「當時她說是老家的一個妹子沒有生育能力,拐一個回去給妹子養,將來有個孩子給他養老送終。」
六指連忙跟陸長風解釋:「偷孩子的事情我們真的沒有參與,真的沒有。」
「後來呢?那個孩子去了哪裡?」
「丟錢不是大事,但丟孩子是天大的事情,當時懷江崇陽那一帶查得很厲害,過往的車輛,火車,一直被嚴查,差點害得我們都暴露了,林翠英把那個孩子放在了我們隨身的行李箱裡,行李箱太小了,又不怎麼通氣,當天我們開了幾百里連夜跑到黔省,找了個旅館休息,把那孩子從後備廂的行李裡面放出來,才發現那孩子已經奄奄一息,幾乎沒什麼氣了。」
陸長風問:「你們把那個孩子放在行李箱裡,他一路就不哭不鬧嗎?」
六指說:「林翠英給孩子餵了些藥,那孩子一路昏睡。」
「後來呢?」
「當天晚上那孩子就不見醒,而且氣息越來越微弱,團隊裡的人也不想再跟林翠英一起冒險,各自拿了錢就原地四散了,那個孩子跟著林翠英,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再後來你們還有合作嗎?」陸長風問。
六指搖頭,「她這樣連孩子都敢偷的,我們哪敢跟她繼續合作呀,說不定哪天就被她害死了,再後來我們中的大部分人都金盆洗手,做起了正經生意,跟她也就沒什麼來往了。」
轉念他想起來一件事:「不過後來她聯繫過一次,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干。」
「幹什麼?」陸長風問。
「拐孩子。」六指說:「我頂多就是偷點小錢,斷不可能傷人性命,後來我自己這事是我財迷心竅,但誰家孩子不是父母辛辛苦苦養的,偷人孩子這個事情,我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她負責偷孩子交給掮客,掮客去找買家,再後來她做了什麼我就真的記不得了,我們再也沒了聯繫。」
陸長風沒想到林翠英最後徹底瘋狂,成了人販子,現在她手裡拐了多少孩子完全是不得而知。
林翠英已經死了,她的團伙成員有些誰也不知道。
結束這一場視頻詢問後,陸長風跟井玏的心都難以平靜。
林翠英第一個偷走的孩子應該是孔曉蓮的兒子,但那個孩子現在不知所終。
姚忘生是她後來做了人販子後拐的,能肯定的是姚忘生應該也是崇陽附近的人,或許姚忘生的父母還能被找到,可其他那些被偷走或者拐走的孩子,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尋找。
陸長風撥通了跟他聯繫得越東警察,讓他們別放棄,繼續幫姚忘生做DNA對比,他的親生父母很可能還在找他。
如果姚忘生還能記得些什麼則最好不過,根據他的記憶,說不定可以快速幫他找到他的家人。
陸長風將從六指處得到的信息告知給岳方霖他們。
岳方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罵道:「林翠英死有餘辜,害了那麼多個家庭,那些孩子現在都不一定和親人團聚。」
周瑜勸道:「消消氣,眼下我們還是得儘快弄清楚,林翠英來懷江到底是做什麼。」
不管如何生氣,林翠英都是他們眼下這個案件的受害人,身為警察他們有責任幫林翠英找到殺害她的兇手。
陸長風覺得壓抑得厲害,自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靜一靜。
井玏上了個衛生間回來發現陸長風不見了,到處尋找。
最終在樓下小花壇後面找到了陸長風。
井玏知道陸長風可能又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去小賣部買了瓶冰水,將冰水貼在了陸長風的臉上。
陸長風扭頭看到井玏,並不感到意外,他的影子早就暴露了。
井玏坐在了陸長風旁邊,「等這個案子查完了,我陪你去找身世的真相。」
陸長風搖頭。
他害怕自己真的是被遺棄的。
井玏說:「不要害怕,最不濟你身邊還有我,這麼多年你的身邊沒有父母一樣很好,你很出色,將來沒有他們你也能過好,可萬一你不是被拋棄的,萬一他們還在找你,你們就還有重逢的那一日。就算你真的是被拋棄的又怎樣,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
陸長風聽著井玏的話,心中十分溫暖,也有了力量。
「你說得對,即便我真的是被拋棄的,我也還有你,還有岳隊和小周。少揚明堂他們也始終是我朋友,沒有父母我也活得很好。」
井玏鬆了口氣:「這麼想就對了。」
陸長風起身,太陽把他和井玏的影子拉得修長。
兩人一同返回刑偵隊的辦公室。
岳方霖看他們回來了,也就不用出門去找了。
問陸長風:「怎麼了?我看你查這個案子後,就一直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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