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有些期待九霧像上一次般否認與對方是道侶的事實。
沒想到九霧還未開口,一旁的許墨白先說道:「既是新鄰居,
自然可以來我們這裡做客。」
「對嗎阿九?」
九霧看向他,他含著笑意,刺眼的陽光映在他棕黑的柔瞳之上,眼裡好似有星辰閃爍。
那一聲「阿九」被他含在舌尖,無端生出幾分繾綣。
九霧在他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冥檀嘴角的笑意僵住,為什麼不否認與他的關係?
他一個凡人,配嗎?
九霧掃過冥檀,不是很明白他看向許墨白時眼中的敵意是為何。
他接近她,無非是想獲取她的信任,把她當做祭品獻祭給魅魔,這與另一人有何關係。
少年對上她的目光,彎起眼眸。
從前聽聞血殺門門主性子陰晴不定,神秘詭譎生性殘忍。
如今看來,演技也挺好的。
「那我就不打擾姐姐與這位公子了,今日還要收拾下院落,明日再來尋姐姐。」冥檀站起身來,剛提步,又停住:「對了,我還未告訴姐姐,我姓檀,姐姐可以喚我阿檀。」
他說完,許墨白輕聲對九霧道:「我送阿檀出去,藥膏已經好了,別忘了塗藥。」
冥檀步伐一頓,看向九霧脖頸間青紫色的曖昧痕跡,又看向體貼入微的許墨白,眼裡划過一抹狠戾之色,眸光冷暗。
該死的凡人,他怎麼敢?
他早晚要把他的屍體大卸八塊!
走出院落,冥檀意有所指的說道:「公子與阿兄有相像,方才剛見到公子,我還有一瞬間恍惚了呢,不過姐姐如今既然與公子在一起,定不是因為阿兄,公子不要介意。」
許墨白想到方才九霧吻他時,那雙眼眸隱含愛意,仿佛透過他在看別的什麼。
他指尖顫了一下,而後溫潤的彎起唇角:「看來我與那位公子當真是有緣分,能與他相像,我很榮幸。」
冥檀眯了眯眼,眼前這個凡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這讓冥檀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覺,氣無可氣無處發泄!
他不再偽裝成那副無害的神情,輕視的上下打量著許墨白:「那公子可要好好保養你這副容顏啊,凡人易老,過個幾年,若是生出了皺紋沒了力氣,被厭棄了可就不好了。」
他輕嘆了一聲:「唉,但是這有什麼用呢,凡人的命數短暫,於修士不過短短一瞬,就算相守,等到你老了,姐姐還如現在一般年輕美貌,免不得黑髮人送白髮人。」
他說完還不忘說一句:「姐姐真可憐。」
許墨白沉默片刻:「命數難違,我無法掌控它,但相逢難得,能相伴一段過往,總好過求而不得失了體面。」
冥檀磨了磨牙,求而不得?失了體面?他倒是不顯山露水,會說話的很!
「公子不是要收拾院落嗎?昨夜在下夜觀星辰,先前住在那處的老者命數已盡,想來公子要收拾許久了。」
冥檀瞳孔一縮,看向許墨白的眼神變得幽深。
昨夜命人處理之時,並未將那人屍體帶回院落,一切做得極其隱蔽,他是如何得知?
能把天觀出花來的,在這世上,除了帝京觀雲台里那幾個老不死的道人……
夜觀天象?笑話。
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絕無可能觀出什麼命數。
故弄玄虛。
冥檀回到院落,嫌棄的看著狹小又破舊的木屋,心裡越發懷疑那個又窮又弱的凡人到底是如何得了九霧的青眼。
「去,看看屍體還在不在原處。」
死士一愣,這間房子的主人無論如何也不肯轉賣地契,他只能將人解決了。
屍體被扔在了無人的深山,那處野獸眾多,就算去尋,大抵也尋不到了…
不過他向來不會違抗主子命令,點了點頭便消失在原地……
許墨白回到院落,只見九霧支著下巴在屋內窗前失神發呆,並未聽他所言乖乖塗藥。
他走到窗前,隔著窗子看向她。
九霧輕聲問道:「若你知曉自己的命運是一條死路,你會如何?」
許墨白沉默片刻,輕聲道:「命數不可更改,但死亡只是一瞬。」
「在那一瞬來臨之前,做自己想做的認為對的事,開心快樂即可。」
九霧眸光亮了亮,她直起身子敲了下窗戶:「那若是知道不對,卻會開心又快樂呢?」
許墨白垂眸看向她,指尖落在窗紙上,在那明亮又期待的目光中,生平第一次說了謊話:「也可。」
九霧歪頭看向他,唇邊小梨渦好似沁了甜酒:「那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塗藥嘛,哥哥?」
……
許墨白將指尖的藥膏用素帕拭去,在九霧灼灼的目光中將她脖頸處的衣領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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