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垂下眼眸:「在下不敢。」
他嘴裡說著不敢,面上卻無多少恭敬之色。
九霧知曉許硯不會輕易信任她,但沒關係,她掃過許硯身後微微動容的眾人,只要有人相信她,許硯就不能殺她,不僅不能殺她,還得恭恭敬敬的供著她,這些人都是西決舊部,若只想活著,根本無需做這亡命徒。
都是些對西決有感情的人,為了故去的家鄉,為了復仇。
接下來,許硯勢必會去尋找她並非真的王室子嗣的證據,過了數萬年了,找起來,想必很麻煩。
就算殘存著蛛絲馬跡又如何,她又不是真的想留在這當什麼復國公主,在他分神之際,找機會逃了便是。
在此之前……
九霧彎起唇角,一把奪過護衛手中滿是倒刺的長鞭,沒有猶豫的狠狠揮到許硯身上「啪。」
許硯偏過頭,側頜處迸射出幾滴血珠。
他磨了磨牙,神色陰沉的可怕。
九霧勾著唇,又一道長鞭落下:「青蕪君,今日本宮不將這鞭子還回去,實在是丟了我西決王儲的顏面。」
許硯忍了又忍,面容扭曲一瞬,他彎起唇角,眼中划過一絲嗜血:「殿下請便。」
他聲音陰冷嘶啞,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舌發出「嘶嘶」的聲音,令人汗毛乍起。
九霧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她輕輕捂住唇:「本宮想起來了,你喜歡疼痛,這就成全你。」
手中的倒刺長鞭狠狠落下,這一次,將許硯的脖頸處颳起一連串的密密麻麻刺痕:「爽了嗎?」
第61章
「去,讓人去沙河王陵,縱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與小殿下有關的蛛絲馬跡來。」
推著青年走出瓦樓,身後的護衛小心翼翼地看向許硯,他雙手緊握,手臂之處青筋暴起,下頜因隱忍著暴怒而緊繃著,臉側刺目的刮痕瘮著血滴搖搖欲墜。
「是,屬下這就派人去查。」
許硯緊緊咬著牙,在看到守在瓦樓門前的護衛目光已有鬆懈與惻隱時,臉色難看至極。
他絕不信那女人胡謅出的把戲,偏生她所說之事他難以反駁,還蠱惑在場眾人都聽信了她的鬼話!
待他找到足以服眾的證據證明她說謊,定要將她綁於漠海中暴曬成乾屍!
「冥檀他們人呢?」
身後護衛答道:「血殺門門眾襲擊仙門為拖住玄意死傷眾多,冥檀門主正在血殺門舊址清點人數。」
「他還敢回那處?當初被玄意在那裡圍剿了老巢,若非我們的人可化於沙海中無形,怕不是早已被仙門之人發現了蹊蹺,這個蠢貨,當年險些壞本君好事還不夠,如今竟還不長記性。」許硯嫌惡地道。
他看向護衛:「命人通知他,本君與纏荊已打過照面,以纏荊的心智,想必已經發現他血殺門生了二心,讓他自求多服,最好藏好了,若落在纏荊手裡,本君也救不了他。」
護衛:「屬下即刻命人去辦。」
護衛說著,又向瓦樓處看了一眼,許硯幽幽道:「怎麼?僅憑三兩句話,便已經認定她是你們新主子了?」
護衛察覺到許硯眸中的危險之色,趕忙垂下頭:「屬下心裡,只有主上您一個主子,不過,若非她真是當年的小殿下……屬下心裡高興。」
許硯冷笑一聲:「都是一群蠢貨!」
他說完,被人推著離開。
許硯這一走,便有足足五日不曾出現,九霧將手中的點心分發給守著瓦樓的幾名護衛,護衛連忙擺手:「使不得。」
九霧坐在門檐上,抬眸望著漠海中的圓月,瞬時間紅了眼眶:「沒想到,我有一日,竟還能回到故土。只可惜……物是人非,你們與我本該一起長大,互相信任,如今卻做出這樣一副陌生又疏離的神色,實在是令人難過。」她垂下眼眸,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聲音哽咽。
門口守著的幾名護衛面面相覷,有一人伸手接過了九霧雙手捧著的瓷盤的點心,另外幾人猶豫了下,也都拿起點心塞進口中。
「姑娘,不,殿下,你別哭了,我們幾個大老粗不是有意辜負殿下你的好心,只是殿下身份高貴,我等不過是下人……」
「錯!」
說話那人被九霧的聲音驚得一頓,九霧眉眼真摯地望向他們:「你們都是西決人,我雖未曾在西決長大,但早已在母后留給我的密令中窺見,西決的王室與百姓,親如一家人,先不說西決已經覆滅,就是西決如今還好端端的存在於世上,又那裡有什麼主子與下人之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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