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意外深長地道:「探察此處地形,僅靠今夜是不夠的。」
系統疑惑:「那宿主你?」
與這些人喝酒是什麼目的……
「人與人之間,得信任,不是嗎?」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離開這複雜的地形,亦是不知外面還有多少巡邏守衛,她若趁他們酒醉時離開,今日她的話,無論是她編撰出的身份,還是獲取幾人的好感,就都成了謊話。
反之,他們都醉了,她卻並未因此而離開,那麼就說明,她並不想逃,也不會逃,她今日這一頓酒,就只為思鄉,無關其他。
九霧故意使腳步搖晃,歪倒在床榻上,更何況……
「你覺得,外面這幾人,真的都不省人事了嗎?」
殿中的油燈熄滅,本靠在門外打著呼嚕的年長護衛睜開眼,與身側緩緩起身的護衛對視一眼。
小聲道:「去稟告主上,此處並無異常,殿下已經睡了。」
漆黑的月色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靜靜的看著指縫中的細沙落下,他揚了揚眉:「她竟毫無異動?」
「主上,您大概是想多了,殿下邀我們喝酒,只是重歸故土心思惆悵,我等都趁著酒意故意睡過去了,她若真想逃,何不直接離開。」
許硯拍了拍手上的沙塵:「或許是她裝的呢?」
「殿下要裝,又何需拿出酒水來,只要什麼也不做就好了,更何況,殿下的言語間,並不像裝的,她是真的懷念西決,她都哭了……」
許硯打斷他:「好了!殿下殿下,身份還未查明呢就一口一個殿下!」
他擺了擺手:「近些日子本君還有事,你們都是本君最信任之人,將人看好了,莫要出現差錯。」
次日——
九霧打開門,便看到門外的護衛手中端著醒酒湯,不知等了多久。
她揉了揉額角,接過醒酒湯:「多謝阿兄,昨夜你們不曾受涼吧?」
那護衛撓了撓頭,對於試探九霧有些心虛,憨厚一笑:「放心,我們都是粗人,皮糙肉厚的,不礙事。」
九霧點頭,對那人甜甜一笑,而後將醒酒湯一飲而盡。
到了中午,她坐在門檐上,時不時嘆息一聲。
兩側守著的護衛側目,只見少年的眼睛紅了,又被壓制下,似是想說什麼,又化作一聲嘆息。
「殿下,怎麼了?」
九霧欲言又止。
「殿下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九霧緩緩搖頭:「還是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過了許久,有人問道:「殿下可是被關在此處太無聊了?」
九霧直了下腰,低落的垂著眼:「第一次回到這,我想去看一看如今的西決,可是……」
「許硯一定不會讓我離開此處的。」
她小聲喃喃道:「我是真的很想家。」
幾名護衛面露難色,九霧說的對,主上他定不會答應她踏出此處,可少女低眉垂眼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這裡也是她的故土……
「是不是,若許硯永遠找不到證明我身世的證據,我就永遠無法出了。」
「主上他……近日事務繁忙,不許人打擾。」年長的護衛道。
另一側的護衛開口說道:「其實,殿下要是想出去,也可以,只要我們派個人跟著……」
九霧眼眸亮起,看向幾人:「可以嗎?」
年長的護衛想了想,若她想逃,昨夜便是最好的時機,只不過是想出去轉轉,又沒什麼大事,主上想來不會怪罪。
他點頭:「行,讓王戟保護殿下。」
王戟便是方才開口的另一個侍衛,九霧彎起唇:「太好了,王戟,你可以帶我看一看如今的西決嗎?」
另一個侍衛爽快的點頭。
九霧跟著王戟離開瓦房,一路上,高高矮矮的瓦房有許多,短短不到一里路,就遇見了三剝巡邏的護衛,那些人見到王戟在九霧身邊,便不曾多加阻攔。
九霧邊跟著王戟走,邊暗暗記下了此處地形,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王戟,
如今的西決看起來有些荒蕪,連城門都沒有,若有敵人來到此處,豈不是很危險?」
王戟笑著道:「不礙事,西決處於整片漠海深處,我們身處其中感知不到,但在外界,我們所在之處,外人根本無法探尋,更無法進入,入口處有流動沙沼,就算是修仙之人,也無法抵禦,而且我們西決古城每隔半月便會隨著流沙更換一次位置,漠海廣闊無垠,若沒有漠怪領路,妄圖犯我西決之人,只會被困死在沙海。」
九霧眸中閃過深思,所以,就算她僥倖逃離了重重守衛,離開西決,也很有可能走不出漠海。
「若是這樣,你們平時採買,豈不是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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