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煩死了。
不識好歹的蛇煩,死不掉的蔣芙蓉更煩。
蔣芙蓉還在等著纏荊回答,不知為何,他看這人哪哪都不順眼。
纏荊眸光一閃,勾起唇:「自然是小九想我了,我才在此處。」
蔣芙蓉眼神一變,沙啞的聲音帶著冷意:「你與她是何關係?」
纏荊動作緩慢的站起身,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摺扇不緊不慢地搖動著:「你與她是什麼關係,我與她就是什麼關係。」
蔣芙蓉拄著床榻的指尖泛白,喉中苦澀。
除了他,她竟還養了別人!
他看向纏荊,這人滿身邪氣,看起來便不是正經人,不像是劍修,不是劍修……難不成他是專做那種拿人錢財,以色侍人的男倌?
氣質很像。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公子該通透些,早早換個營生。」
纏荊面色古怪地看向蔣芙蓉,難以理解。
他在說什麼鬼話?
第83章
九霧將手上的血跡拭去,走進城北軍營。
為了避免給軍營中的百姓帶來不必要麻煩,從密林帶回來那人被她關在城南廢棄的破廟中,那人也是個硬骨頭,寧死也不肯說出幕後主使。但他面具下的烙印無法遮掩,九霧不了解攬月神庭,卻也知那烙印出自重刑之獄,那是身負重罪之人無法擺脫的烙印,除此之外,此人的經脈也與常人不同,像是被什麼藥物改造了一般,比尋常修士的體魄要強健許多。
密林中現身圍剿她之人少說也有近二百,那些人的面容皆被遮擋個嚴實,有如此權力將這麼多重犯從刑獄釋放,大搖大擺出現在世人面前的…
「阿九。」
九霧轉頭望向身後,青年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手中執一把素傘,望向九霧時,那雙向來平靜的眼眸掀起一絲波瀾,他彎起唇,走到九霧身側,將傘撐在她頭頂。
「許墨白?」
「好久不見,阿九。」
許墨白輕輕擁住她,很快又鬆開。
九霧彎起眉眼:「好久不見,你此次來,也是為了幽冥怨靈一事?」
許墨白頜首:「本想去玉蘭城與彴凜會面,途徑止邑城卻發現城中安靜的過分,覺得異常,才停下探尋一番,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九霧:「彴凜也在玉蘭城?他何時到的?」
許墨白垂下眼眸,面色如常地道:「半月前他帶了些兵力從帝京啟程,大抵十日前到達止邑城。」
九霧眸底泛起冷意,按止邑城百姓們的說法,十日前,正是止邑城第一次出現怨靈之日。
彴凜與許墨白皆是攬月監國,密林中假裝攬月軍的重刑犯,既有攬月將士之令,又能名正言順以攬月軍之名對止邑城行趕盡殺絕之事,以彴凜如今的權力,似乎並不難做到。
許墨白看向城北軍營:「止邑城…到底發生了何事?」
九霧如實道:「前幾日城中出現了怨靈,死傷了許多百姓。」
「為何不向玉蘭城求援?」
九霧看向他:「玉蘭城外有許多假扮攬月軍之人,臉上烙著囚印,皆被面具遮擋,似是刑獄中重犯,他們殘害許多止邑城求援的將士,不知這幕後之人有何目的。」
許墨白看向身後趙淵:「去查。」
趙淵躬身:「是,大人您……」
「你先去玉蘭城,我明日回。」他說完,含笑看向九霧:「許久未見,不知阿九可否收留我一夜?」
九霧笑了起來:「走吧,若營中百姓知曉帝師大人特地來探望他們,也能放下心來。」
許墨白唇邊笑意淡了些,只一瞬又回復如常。
九霧邊走邊道:「還未與你說呢,我找到蔣芙蓉了,此刻他就在營中呢。」
許墨白握著傘柄的手一緊,而後輕聲道:「這是喜事,若帝主歸來,攬月將士定是軍心大盛。」
「他還不能回去。」
「他失了憶,此時若出現,與軍心無益,待你見到他,也莫要提及往事。」
九霧拉了拉許墨白袖口,語氣認真:「切記。」
許墨白垂眸看向袖口處的一縷褶皺,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他點頭:「我記住了。」
九霧帶著許墨白走到蔣芙蓉營帳處,伸手推開營帳,摺扇從屋內飛出,襲向九霧身後。
許墨白手中之傘向前傾斜,「啪」摺扇擊打在傘面上,又回到主人手中。
「一個腦子壞了的還不夠,又來一個假正經的。」纏荊擺動著摺扇,開口嘲諷道。
許墨白收起被劃裂的油紙傘,掩住眸底冷意,微笑著看向纏荊:「一晃數年,許某記得,你我二人見面還是在瀾鴉城。」
他話音落,纏荊變了臉色,下意識觀察九霧的神色。
他知道,當年在瀾鴉城他放任魔獸害死那名叫歲歲的小女童,一直是橫亘在她與他之間的溝壑,人命在他眼中不過微塵,以往他不在意她如何想,現在卻聽不得他人再提及此事。
「是啊,本尊也沒想過,當年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凡人,只需將所愛之人拱手讓人,便可平步青雲了。」
纏荊的言語令許墨白臉色蒼白一瞬,他猛地看向九霧,想解釋,卻又覺徒勞。
是他讓玄意帶她離開,也是玄意的人將命懸一線的他送入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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