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悔恨、怒火。
他掙扎著抓住劍要去殺了舒緬,卻被眾人攔下了。
剛從外面回來的小師弟哭喪著臉說:「大師姐回來了。」
「大師姐又怎樣?!她再喜歡那妖修,還能越過明律堂不成?」他怨毒地嘶吼著,聲帶振動牽扯臉頰眼眶的傷口,疼得他更加暴怒。
他猛地舉起桌邊的茶碗用力摔在地上。
瓷片滿地,同門噤聲。
「我是不能越過明律堂,」屋外傳來一聲冷笑,常聶遠房間的木門在純白的劍影中斜斜裂成兩半,木屑帶著灰塵飄飄揚揚地落在屋內眾人身上。
慕也站在門外,剛剛收起她的流霜劍,身邊站著神情莫測的穆薇。
「那就請常師弟,和我走一趟吧。」
第12章
常聶遠見了慕也,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瞄了眼身後或驚或慍的師兄弟們,又強撐起怒氣來。
「大師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為那妖族的畜生說話不成!」
慕也「唰」地抬起劍,鋒利的劍尖直指常聶遠的鼻子:「管好你的嘴。」
那劍與常聶遠的距離不過毫釐,他的鼻尖處已經傳來輕微的、讓人腿軟的癢意。
他外強中乾地後退了半步避開鋒芒,嘴上卻仍吠得大聲:「大師姐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他餘光一瞥,見到慕也身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穆薇,立即改向她說理。
「師姐,是那妖修害了我啊!!」他「哐啷」丟下手中的劍,誇張地用手指著自己空洞的眼眶,聲淚俱下地控訴。
穆薇看著他層層白紗布下滲出的鮮紅血液,不忍地別開了眼:「我……我信你。」
常聶遠一愣,隨即是湧上心頭的狂喜,他上前一步伸手去夠穆薇的袖子,卻被慕也一劍隔開。
穆薇聲音很輕地囁嚅:「我相信你……和我們一起去明律堂吧,長老會還你清白的。」
說完,她便垂下了頭,不再與他對視。
慕也的耐心終於告罄,她不再與常聶遠廢話,提起他的領子就向門外走。
一時間,屋內兵荒馬亂。
所有有異動的弟子的衣領都被慕也一擊釘死在了牆面上,只能在嘴上空喊兩聲欺人太甚。
常聶遠雙股都摩擦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在拼命掙扎,手指緊扣地面直到指甲硬生生折斷。然而慕也用高他不止一等的修為死死地壓制著他,就像拖一條去屠宰場的死豬一樣將他一路拖出弟子寢舍,拖過蒼泉峰,一直拖到明律堂前。
她鬆開手把人擲在石梯前,對著堂內高喊一聲:「司正——」
連喊三聲,裡面終於遊蕩出一個白鬍子白髮的老頭。
他就像是還沒睡醒一樣,耷拉的眼皮盡顯不耐煩:「怎麼了?」
慕也指著狼狽不堪的常聶遠,語氣冰冷:「審他。」
司正長老一下子來了精神,像是第一天認識慕也一樣,眼皮一下子就掀起來了:「他幹啥啦?」
慕也用劍鞘捅了捅常聶遠的脊梁骨:「比試作弊、殘害同門。」
「你血口噴人!」常聶遠的背上出了一層冷汗,仍在虛張聲勢。他膝行兩步,爬到司正的腳邊,企圖再為自己辯駁點什麼。
司正卻沒給他這個開口的機會,他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好!我就喜歡審人!!」
慕也點了點頭,回想著躺在榻上面色蒼白的舒緬,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敢用這種下作手段對付我的師弟,你要看看你有幾條命。
常聶遠恐怕還不知道司正長老是誰吧。
劍道主殺伐,戾氣重,必得以戾氣更重者壓之。
天一劍派的明律堂司正,早年間是一介散修,因除魔衛道造下太多殺孽,以至於心魔叢生,修煉不得再有寸進。掌門憐他孤苦,留他在天一劍派做了司正。
要說戾氣和殺念,劍派之內誰能比他更重?
要說長日漫漫無事可做,誰又能比他更清閒?
——常聶遠有得吃苦了。
然而,將慕也一行人帶至殿內,將說個不停的常聶遠綁在椅子上後,司正卻沒拿出任何審訊刑具。
看著慕也不解的目光,老頭嘆了口氣,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在慕也面前晃了晃。
「喝了就會說真話的藥,」他臉上一派遺憾,「掌門說我以前的審法太殘忍了,就問回春門要了這個,說是外邦傳進來的方子。」
他說著,掐住常聶遠的下巴,把一瓶無色無味的液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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