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舒緬和她是一樣的。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她已經問過了溫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然而作為桑珩直系師兄的溫默也搞不懂小師妹是怎麼想的。
免費的午餐砸在眼前,作為師姐只能逼迫舒緬接受了。
舒緬生辰當日,慕也一大早就把他拎到了仙門大殿的門口。
「時間過得真是快,十二月都過半了,山里一點冬天的感覺都沒有。」她和舒緬一邊往裡走,一邊閒聊,「我以前的家鄉路上有很多梧桐樹,每個時節的形態都不一樣。看一眼就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了。」
舒緬認真地聽著,偶爾點下頭:「師姐的生辰在什麼時候?」
「四月份,正好是萬宗法會結束的時候。」
慕也還在往前走著,突然感覺身邊的舒緬停下了腳步。
她定睛一看,前面居然圍著不少人。再仔細一辨認,零星認識的幾個居然還都是蒼泉峰的弟子。
幾人皆神情肅穆,眼神中透著視死如歸的壯烈,一看到慕也和舒緬兩人就激動起來。
好傢夥,這是來尋仇的?
慕也扶額:「諸位這是做什麼?」
有個小弟子看起來有點怕她,但仍然撐著氣勢:「我們天一劍派的仙劍,絕、絕不能落到妖修手裡!!」
「就是就是!!」他身後那幾個人一疊聲地應和,「常師兄被廢了靈根還被趕下了山,這傢伙卻能過得順心如意,你們丹雲峰簡直欺人太甚!!」
「……」這群人是沒有是非觀念的麼。事已至此,都不肯相信他們的常師兄不是什麼好人。
慕也今天要借花獻佛給舒緬過生日,對他們沒有那麼多耐心。
往腰邊一摸,今天流霜劍沒帶出門,心裡更不耐煩了。
「嘖。」
「如果我今天非要讓他拿這把劍呢?我不光要讓他拿,我還要讓他拿最好的,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這……」那幾人看看彼此,一時間居然拿不出什麼主意。
他們打不過慕也,來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師姐,您不可再繼續沉溺此道了啊——」那個小弟子突然把手中的劍一摔,就地撲到抱住慕也的腿,「您以前是出了名的清高冷傲對除了劍道以外的東西不敢興趣啊——怎麼能沉溺於美色之中忘本至此——嗚嗚嗚——」
舒緬耳朵尖一動,想要上前將人隔開卻被慕也抬手攔下。
那弟子還在繼續哭嚎:「這妖修真有那麼討您喜歡嗎——全門派上下都知道您為了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僅搶到丹雲峰上金屋藏嬌——還、還——」
慕也臉都黑了,她莫名其妙地就黃袍加身了,幻視忠心耿耿的臣子恨鐵不成鋼地向自己這個昏君死諫。然而她覺得這次是昏君比較無辜:「還什麼?」
眼前弟子的哭嚎一下子就停了,他瞪大了眼睛,鼻涕泡還圓滾滾地掛在鼻頭上。
慕也和舒緬默契地退後一步,免得蹭到自己身上。
「總之,總之就是——」那人囁嚅半晌沒有說出什麼,再看後面的人也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面色扭曲得詭異。
慕也的耐心被耗盡了,「錚」的一聲,流霜劍從殿外飛來,穩穩停在慕也面前。
慕也握住劍柄,抽出劍身,抬劍直指這幾個煩人的小鬼:「還不走??」
「……走了。」
那幾人見慕也要動真格的,忙不迭地互相拉扯著跑走了。
慕也不爽地把劍插回劍鞘,發出「哐」的聲音。
「師姐不高興?」從頭到尾沒說話的舒緬出聲了。
慕也的神色一下子柔和下來:「還好,我是怕他們破壞了你的生辰。」惹你不高興,等於直接降我的積分。
「我的生辰其實沒有那麼重要的。」舒緬微微笑著。
這段時間以來,他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面無表情得將人能把人凍死,逐漸也有了一些明顯的情緒表達。
——慕也還挺喜歡這種變化的,這樣她就不用等到他的心情值低於40%才收到系統的警告。
「這是什麼話?」她抬起頭,與身高竄得飛快的舒緬對視,「怎麼會不重要。」
舒緬依然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卻也沒有反駁。
慕也以指為筆在空中畫了一道無形的符,用靈力灌注後將其沉入池水之中。
池水一接觸到符咒便開始如沸騰般不斷冒泡,慕也催促舒緬:「滴你的血進去。」
舒緬依言咬破了食指,滴了幾滴鮮血進入池中。
池水遇到舒緬的血沸騰得更厲害了,巨大的泡泡不斷從池底上涌,再到水面上爆開,兩人的衣袍底端均已濺上了不少水漬。
其實慕也前面和蒼泉峰弟子說的話是唬他們的。醒心池的靈劍和萬劍峰的並不一樣,萬劍峰的靈劍是由人選劍,而醒心池底的靈劍是由劍擇人。舒緬的佩劍好不好並不由他自己決定,而是取決於池底的哪一把劍能看上他。
池水漸漸平息,氣泡從大到小再到無,表面上已經風平浪靜,可舒緬卻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他有些遲疑:「師姐,你聽到了嗎?」
慕也一點不覺有異:「聽到什麼?」
「……好像有人在打架。」
乒桌球乓的,像是兵刃相接的聲音。
更恐怖的是像是從他們腳底下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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