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麼，」慕也老神在在，「它們在為你打架呢。」

「？」

舒緬看著慕也，眼睛裡寫滿了問號。

慕也看他困惑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它們都很喜歡你，都想做你的配劍，所以打起來啦！！」

她眉眼彎彎地指了指流霜：「它當年打贏了。」

流霜在舒緬的視線中嗡鳴一聲，像是在得意地炫耀。

舒緬終於反應過來，也悄悄彎了彎嘴角。

兩人這一打岔，劍王爭霸賽的贏家也已經水淋淋地誕生了。

對，就是水淋淋。

舒緬將劍拿在手中，竟然找不到一塊布來擦滿手滿劍的池水。

「哈哈，」慕也尬笑兩聲，「我當年也這樣。快看看它叫什麼名字。」

兩人在通體烏黑的古樸長劍上搜索了

一圈，終於看見了那個不甚明顯的陰刻字符。

慕也勉強辨認著上面的字體：「……邊月？」

「邊月隨弓影，胡霜拂劍花。和流霜很配呀～」

「送給你的。」她笑嘻嘻地把劍塞回舒緬手裡，「師弟生日快樂！！祝賀你得到這麼好的生日禮物～」

舒緬把劍收好，也不拆穿這禮物不是慕也送的。

——或者說在他心裡可能真的就是慕也送的。

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對慕也道謝了，但是他還是想說：

「謝謝師姐。」

手指按在劍柄凸起盤虬的紋路上，少年悄悄把師姐念過的詩句記在心裡。

第17章

慕也一起床，就看到院子裡的景象與往日不同。

原本可以一覽無餘的庭院，被一棵不大不小的樹占據了視覺，瞬間顯得滿當不少。

樹頂與房檐一般高，樹上光禿禿的，一片葉子也沒有，可光是枝幹就讓慕也覺得無比的熟悉。

「這是……梧桐？」

她有些不太確定，走上前摸了摸粗糲的樹枝，那熟悉的觸感與深層的記憶遙相呼應，讓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不僅是梧桐樹，而且似乎還避開了山門內四季常春的禁制。

應該是舒緬栽的吧。

——不過是昨日和他提了一嘴罷了。

想起這個不斷成長著的師弟，慕也的心稍稍軟和了些。

思及舒緬，對方也正好從房間裡推開門出來。身上依舊穿著一成不變的黑衣，只是髮帶換了新的。

「師姐。」

慕也轉過身，望向眉目輪廓逐漸變得明晰的舒緬，臉上浮起笑意：「這是你移來的？」

「是。」

「難為你費心啦。」

慕也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有一個關於梧桐樹的故事呢。

「據說，有一位夫人喜愛梧桐樹，她的丈夫為了討她歡心，就命人將梧桐種滿了整座城。」

「聽起來是不是很浪漫？」

「然而——」

她輕輕地撫摸樹幹，舒緬垂著眼認真聽著。

「我有一位友人，她對梧桐的花粉和飛絮過敏。一到春日，她便不堪其擾，痛罵那位夫人和她的丈夫。」

「她說這群位高權重的人為了自己的痴情形象不管他人死活，害得別人連門都沒法出。」

說著，慕也自己笑了起來，笑到最後抿著的嘴角卻平了：「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師姐既然想念她，為何不下山看她呢？」

慕也搖搖頭：「她不在山下。」

「她也是仙門中人？」

慕也這回連頭也不搖了，只是抬高手去揉揉他的頭：「不說這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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