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你……」
「不用說了。」慕也打斷她的話,眼睛只死死盯著水鏡里的舒緬。
舒緬為了能鑽出藤蔓的束縛,這次化形的體型比門內比試時還要小,與凡間的普通家貓無異。
她就這樣提心弔膽地看著舒緬叼著劍用盡全力扎破了妖株的核心,然後被狂舞的藤條抽飛出去。
眼下舒緬躺在已經被鮮血浸濕浸透的白布上,被篝火的光暈一晃一晃地燎著瘦小的身軀,讓她心裡一陣陣刀割般的鈍痛。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季瓔揪出來,用流霜抵著她的胸
口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
慕也深深吐了一口氣。
她不能。
徐烏打破了沉重的氣氛:「御獸宗雖不懂醫術,但對獸類的身體構造了如指掌。若他們能找到盛澤,你師弟還有救。」
「……嗯。」
慕也悶聲應道。
她自然知道是這樣,可是……
那畢竟是她的師弟啊。
李時想盡辦法給舒緬儘可能止血,明悟則四處尋找盛澤。
此時已經接近凌晨,天色介於昏暗和慘白之間,明悟捕捉著風中細微的靈力,終於在一棵高大的樹木上發現了盛澤的身影。
老實說,他對這種過於高大的樹有點心理陰影了。但為了隊友的生死,他不得不用錫杖敲擊樹身,把睡夢中的盛澤叫醒。
突然,一股急促的氣流從頭頂上方襲來,明悟條件反射地用錫杖格擋,被她那隻兇猛的蒼鷹用尖銳的喙咬住錫杖上的環扣。
眼見著這瘋鷹就要將自己的法器咬爛,他連忙大叫起來:「盛澤!!快停下!!」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樹杈上翻下來,從那麼高的地方還能平穩落地,實在不可思議。
她吹了聲口哨,那蒼鷹尖鳴一聲,乖巧地落回到她手臂上。
「什麼事?」她被明悟擾了清夢,臉上寫滿了不耐。
「有人受了重傷,只有你能救他。」
盛澤的長眉皺起來:「有病。我又不是醫修,找我做什麼?」
「……」
明悟被她噎了一下,轉換了話術:「有靈獸受了重傷,我們的醫修不懂怎麼救獸類,所以必須請你幫忙。」
「……什麼靈獸?」盛澤狐疑地問。
「……」明悟絞盡腦汁地回想了一下舒緬的樣子,「應該是貓——你幹什麼?」
他驚恐地看著這個高大的女人騰空躍起,浮在剛剛破曉的天色之中。
蒼鷹盤旋在她身側,她垂下眼看這磨磨嘰嘰的和尚:「既然如此,還不快走?」
第25章
盛澤一眼便看出舒緬並非是貓而是猞猁,但她依舊指導了李時應當從何處下針救治舒緬。
在血色的太陽完整露出地平線時,舒緬的狀況終於穩定下來,連帶著秘境外的慕也也鬆了一口氣。
這一整夜她跟著李時他們一起,一刻也沒有合眼。
或許是因為害怕舒緬就這樣死了,她就再沒有新增的積分,又或許是真的把舒緬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這幾個時辰里她的心臟都在撲通撲通地狂跳著,整個人說不出的煩悶和難受。
連傾城他們幾個擔心慕也的情緒,也陪著枯坐了一整晚。
天亮後,幾人紛紛提出要回房休整一會,只留下慕也守著水鏡里依舊昏迷不醒的人。
舒緬還是妖獸的身形,被李時用乾燥的布裹著抱在懷裡,方便隨時檢查是否有感染髮燒。
李時始終記得回春門的門訓,人命關天,在救人面前其餘的一切都是浮雲。他本也不在意比賽的虛名,就安心地守著舒緬。
——更何況,這樣一個會為剛認識不久的對手以身犯險的人,即使是妖修,也是值得救的。
此時熄滅的篝火旁只剩下他們二人,盛澤與明悟分頭去斬殺妖獸獲取積分。
盛澤雖然答應在舒緬徹底恢復前暫時與他們同行,但她表明自己隨時可能離開,並且會獨自斬殺妖獸。
「你們怎麼回來了……這是?」熟悉的少女聲線在李時耳邊響起,他轉過頭去,看見了先前無故失蹤的季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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