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夜晚寂靜而美好,腳下霓虹燈閃爍,城市在唯美的夜空下開始了屬於它的熱鬧。然而那一幕幕卻始終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他滿手的鮮血,懷裡抱著自己最好的朋友,眼睜睜看著他閉上眼,看著他的生命在自己懷中消逝。他悲傷,痛苦,自責,卻無能為力,逐漸陷入崩潰。
近日噩夢就是這樣來的,心理陰影和噩夢的折磨,很長一段時間他過得生不如死。
他想或許那天該死的應該是自己,又或者哪天突然死了,那麼所有痛苦和自責是不是也能隨之結束。
他向腳底下看了一眼,一股冷風浮向他的臉,微微刺痛的風吹進他的眼睛裡,像針扎一樣,就像在跟誰作對一樣,眼睛就這麼大睜著,任由刺痛感在眼底擴散,眨也不眨一下。他只是望著腳底下,望著那水泥鋪成的街道發愣。
直到又有一陣風來,同時吹來一記似真非真的聲音。他這才回過神來,側頭看去,還真是有人在說話。
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個小女孩,她綁著兩根麻花辮,麻花辮上捆著蝴蝶結,那蝴蝶結在夜風中輕輕擺動,還真像停了兩隻蝴蝶在頭髮上。
她身上穿著中學的校服,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
對上他的目光她似乎很緊張,並不是面對陌生人的緊張,而是害怕和擔憂的緊張。
「你……沒事吧?」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看上去像有事嗎?」
各種不好的情緒還在擴散,又突然被打擾,心底多了一股煩悶,他應得冰冷,沒什麼耐心。
「要不你先下來吧?你別想不開啊。」
想不開?他冷笑一聲,要真想不開還等到現在?
肖秉文並不想搭理她,他側頭看向遠處的黑夜,本以為她會自覺離開,不料又聽到她說了一句:「你快下來吧,這摔下去會很疼的。」
他回頭,幾分警告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語氣也極不客氣,「哪裡來的小孩,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肖秉文從小就不太招孩子喜歡,尤其去當兵之後,家裡親戚的小孩一看到他就會嚇得哇哇大哭,像她這樣嬌滴滴的小女孩最怕他。他實在沒心情應付她,只想她快點走,別打擾了她,所以他看向她的目光要多冷有多冷。
她確實被他眼神嚇到,身體瑟縮了一下,可她卻沒走,又說道:「我要是走了,你掉下去怎麼辦?我留在這兒還能幫你叫人呢。」
「……」
還挺熱心腸,他是不是該謝謝她?
算了,肖秉文懶得管她,轉回頭去,就當她不存在。
不想剛安靜了一會兒,又聽到她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心情不好,要是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說完又改了口急忙補充道:「不對,我什麼都沒看到,我現在轉過身了,你放心我看不到的。」
肖秉文向她看了一眼,就見她轉過身背對著他,似乎是將空間留給他,他可以盡情發泄情緒。
不是……他哪裡表現得像要哭了?
哪裡來的小破孩子啊,肖秉文想嚇唬她幾句,目光驟然落在她身上,就見她瑟縮了一下肩膀,手指在肩膀上搓了搓。
肖秉文皺眉,都冷成這樣了還不走?
「我要是走了,你掉下去怎麼辦,我留在這兒還能幫你叫人呢。」
這是真怕他要跳樓啊?
思緒還未散,陰霾依舊籠罩在周身,突然出現的女孩著實礙眼,可想著她害怕他跳樓,冷成這樣還留在這兒,莫名其妙就讓他笑了一下。
此刻肖秉文將人摟在自己懷裡,頭還靠在她肩上,還真是巧啊,失去最好的朋友時是她出現安慰他,如今失去雙親,也是她在身邊安慰。這麼一想他倆還挺有緣分。
當年那個小破孩子,一轉眼就這麼大了。
「心情好點了嗎?」她問道。
世事無常,初見時那般美好熱心的姑娘後來卻對他豎起滿身刺,可好在她初心未改,熱心還在,而他也依舊還是他,只是以另一種身份相遇了。
此刻她不再對他滿身刺,她的熱心依然用在了他的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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