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憐也能猜到她想說什麼，皺眉：「你不要什麼都扣我頭上。」她道，「你再說，我就真的壞給你看。」

也就一句沒什麼意義的威脅，老四卻真的沒說話了。陳憐驚訝自己到底給對方帶去了什麼心理陰影。但說實話，對「壞」這個詞她並不陌生，畢竟小伽以前也說她很壞。

……怎麼一個個的都說她壞。就算之前她確實做過錯事，但也已經改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去想。她需要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第41章

「寶貝，你心情不好嗎？」喬笙從身後抱住她的脖子。

喬笙終究越過「柏拉圖偏見」與小教練戀愛了，而自從她決定戀愛後，對誰都叫「寶貝」。

陳憐慢慢呼吸，笑了一下：「還好吧。」

「我們去逛個夜市吧。」喬笙說，「你，我，小莊，咱們仨還沒出去玩過呢。」她說，「只要你說去，我立刻甩掉文獻跟你走！」她正在忙於一篇聽說很難的論文。

陳憐愣了片刻，然後笑道：「好啊。這周五就去。」

說完後她就發現，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變得能夠說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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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笙說，她要好好打扮，到時候拍很多照片，所以周四時她確實丟開正在努力耕耘的論文，開始試穿剛網購來的新鞋，為明天的白裙子挑選搭配配飾。莊雪原本在做題目，打算隨便穿點什麼就出去的，被喬笙一折騰，也開始選明天穿的衣服了。

陳憐的衣服不多，也沒什麼可搭配的，但還是決定穿那條唯一連衣裙。現在先再好好做會兒題，最好能把明天的份給做好。

周五下午很好，天氣不熱不冷，陽光淡淡，喬笙還心血來潮幫她化了妝。

盤好頭髮，穿上白涼鞋，背上小包，四點半準時出門，坐兩站地鐵，目標是在六到達夜市，先去烤肉店吃飯。

陳憐想著這也算還願了。說起來，除了高中的那一次出逃，她還沒跟朋友們出門玩過。

她知道夜市應該會很熱鬧，結果去後發現夜市異常熱鬧。

做過攻略的莊雪一推眼鏡……哦，她今天戴隱形眼鏡了：「今天是周五嘛，夜市原本就有很多網紅打卡小吃，再走一兩分鐘，那邊還是一個廣場。比較推薦的是虎皮芋泥奶凍和章魚小丸子。」吞口水。

陳憐知道莊雪的言下之意，笑道：「那我們先去吃烤肉，買點心。」

莊雪立刻：「贊成。」

喬笙：「我還要吃全省最高的冰淇淋！」

然而，第一步就出錯了。

烤肉店排隊的人太多。粗略判斷人數，陳憐發現她們要吃上，至少要等到兩點。

喬笙難過：「我的五花肉牛舌雞翅口菇千頁豆腐……」

「……要不，我們就在五號街邊走邊吃吧，也沒必要吃正餐。」莊雪也湊上來說。

喬笙垂淚：「……那我必須吃全省最高的冰淇淋。」

周圍人真的人多。

離開烤肉店門口後，喬笙提議大家要「挽好手一起走」，以免弄丟。莊雪說「不至於吧，不是還有手機麼？」。

喬笙哼聲，抱住陳憐的手臂。莊雪一個人落在外面，過了會兒，也忍不住湊過來。

但「手挽手」終究缺乏一些靈活性，喬笙說「還是手牽手吧」。

說著她牽起了陳憐的手。

一隻柔軟，肉乎乎的手。

「好吧。」陳憐是站在中間的，所以另一邊，莊雪也拉住她的手。是骨骼稍明顯，乾燥又溫暖的手。

她們重新開始走在熱鬧的集市里，一排排閃爍的燈光，服裝店，飾品店，各種小吃店，冰糖葫蘆，雞翅包飯，新疆人賣的羊肉串……它們往身後倒退，如同時光往後倒退。

陳憐慢慢想起高三時，跟小伽牽手逛街的場景。

她忽然想，友情或許能比愛情更加持久，因為它比愛情更加寬泛，容得下許多人，容得下距離，容得下分別與重逢。如果當初她沒有做過錯事，她就能和小伽保持永遠的朋友關係。就算某一天友情會淡化，對方終究能稱得上一個「朋友」的稱謂。

她們進行各種拍照，陳憐在王朝和那裡稍微學習的拍攝技巧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成為喬笙和莊雪的「御用百萬攝影師」。她們又在路上發現了套圈和投標槍的小攤，於是進行了一番博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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