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榨自我,或者在邊緣試探,比如分享他人的不義之財。
她皺眉笑道:「……難道要我拒絕嗎?」
如果拒絕了,既拿不到好分數,也會被小組成員責怪。靜靜學姐說,小慧學姐也知道這件事。她開始迷茫,這件事會不會是學姐與上帝共同構造出的謊言,來試探她的底線。其實這也不重要,因為她甚至沒有打算把這些經歷告訴莊雪,因為不想共享資源。她不去揭露,不去批駁,她甚至會縱容流言依舊纏繞在她與老師身上——因為是她既得利益者。
她深深弓著肩膀,身體好像就要貼在腿上。她覺得自己如此骯髒。
「做自己的選擇就好。」他這時說。
她這時輕笑一聲:「如果你是我,你怎麼做?」
她好像覺得這是惡意滿滿的提問。
半天,那邊傳來聲音:「如果放在小說上……不,無論是什麼我真正在乎的事情,我可能都會這麼做。」
就像當時父親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他最終不願意去,是因為對父親的恨多於對投稿成功的渴望,而不是公平對不公的勝利。即使他甚至明白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在促使無數相似的「戀情」再次發生。
不要把雪球扔進深淵,因為一個個錯誤的積累會招來山神的憤怒。
「而他曾經拾起雪球,扔下懸崖。現在他埋在崖底,雪凍死他的四肢。
天氣很冷,漆黑一片,沒有人。
殘疾或死亡。在未知的黑暗後,他如果還能睜眼,將會迎來什麼。他想起那碗燭火里紅澄澄的橘子酒,像神鬼身後的光圈,像窟窿或者一輪燃燒的太陽。」
第49章
隨著期末結束,大一就這麼結束了。
從火車站的冷氣里走出來,陳憐抬頭,看見母親那雙與自己相同的琥珀色眼睛,就知道已經回到小縣城:青源縣。
在坐火車時陳憐就猜想過,母親到時候究竟要告訴她什麼,她的胃病又是怎麼被發現的。而此刻,母親無言望她會兒,才抓過她的手:「我們先去醫院看奶奶。今天你記得控制一下飲食,明天做個胃鏡。」
她呆愣住。
「……所以我的胃到底怎麼了?奶奶怎麼又住院了?」她問。
「你奶奶胃裡的查出東西,醫生說遺傳概率大,帶你去看看。」母親聲音淡淡。
她後背一涼。
但腳步是不停的。馬路,私家車,花壇……她低頭,看自己的右手被母親拉著。陽光燥熱,烤著她的脊骨。
公交車站,她們停下。
公交車來了,人很多,但愛心專座還空著。她站在扶手邊,拉住行李。這時母親推她一把,她被按在愛心專座上。
母親守在她和行李身邊。車動一下,母親的身體隨之晃動一下,似乎就要跌倒,但還是站住了。陳憐抿唇片刻,仰視道:「要不,坐我腿上吧。」她說,「或者我坐你腿上。」
母親說不用,不遠。
陳憐只能閉嘴,後來又望向窗外——晴朗的天氣,纖塵不染的藍和光,沒有迷惑的雲團,畢竟是夏天。她今年幾歲來著,還很年輕吧。
命運的黑影曾經在她身邊忙忙碌碌,無數次走向熟悉的人——比如奶奶,但卻始終與她隔一道屏障。那是母親為她設下的,母親不希望某些事情打攪她的生活。而現在,她伸出左手,緩緩按住自己的腹部。
很多事情已經變壞了,可明天還是遙遠的。她發現自己總在相似的東西上覺得遙遠。
她們先去醫院看了奶奶,打了招呼。
奶奶眯眼睛好久:「憐憐回來啦。」
「嗯。」陳憐說,「奶奶你現在感覺好嗎?」這是她每次寒暑假回家後見到奶奶的第一句話,她知道是廢話,但卻講不出什麼別的來。胃裡都有東西了,還能感覺怎麼樣。
爺爺這時在旁邊搭腔:「還好發現得早,手術順利已經很好了,就是飯吃不下去。」
奶奶說:「嘗不出,味道。」
他們說了些話,爺爺還能開些玩笑,帶些劫後餘生的疲倦,只是剩些沉默的東西在空氣中將要盈泄開來,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有。原來家裡經歷了一場那麼大的手術,而她才剛剛知情。
母親帶她去買晚飯,她得吃白粥,方便明天檢查。
陳憐已經跟王朝和吃慣了,每口白粥她都要含一分鐘,讓味蕾適應它,才能一點點咽下去。母親盯著她,她舀起半勺,片刻後又放下:「胃鏡要花多少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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