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虞北棠沒答先問。
「他昨晚突然換衣服從KTV跑出來,沒請假,也沒跟任何人說原因,急匆匆的樣子好像家裡著火,快下班才重新回去,發燒都堅持去上班的人,突然翹班一定是有重要的事,經理不敢隱瞞匯報給了宋哥,就是KTV老闆。
宋哥擔心他出事找他問原因,他不說,打電話問我,我也清楚。
今天我問林庭樾,他也不說。」
「唉!」范康長吁短嘆,「林庭樾這人嘴不會說,骨頭也硬,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他不想說的事誰也別想問出來。」他嬉笑聲,「你不是對他有意思盯得緊嘛,我尋思問問你知道不?」
虞北棠知道但難以啟齒,「我昨晚到家超市都關了,沒看見他。」
「我打電話問小姨,小姨說關店後林庭樾再沒回去,問梨子姐,她說最近沒和庭樾沒聯繫。
家裡、學校、工作都沒事,他卻翹班,你說奇怪不?「范康百思不得其解。
昨晚劉義強出現的時間是在林庭樾去KTV上班以後,她那時就清楚不會再有遇見林庭樾的好運遇,只是不清楚林庭樾如何知道消息並快速敢回來的,聽著范康碎碎念,虞北棠心虛地低下頭,沒接話。
范康推她一下,「怎麼心不在焉的?」
「沒呀。」虞北棠敷衍笑笑。
范康長著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心思卻一根筋,沒有那麼多曲曲繞繞的小心思。
虞北棠說沒怎麼他就信,轉而嘆口氣,「我最近——」他忽然停下不說,手臂撞虞北棠一下,「你和林庭樾怎麼樣了?」
「什麼?」虞北棠還在回憶昨晚的事。
范康:「林庭樾啊,追的怎麼樣了?」
「我不打算追了。」
「這麼幾天就膩了?」范康咂舌,「果然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別發散思維,高考在即還是先複習,其他的事畢業再說。」虞北棠胡扯個理由解釋。
「我格局小了,」范康說,「這樣也行,反正你也追不上。」
虞北棠:「..
....」
不找林庭樾,劉義強下次出現怎麼辦?
這問題經常出現在她耳邊。
劉義強被打得那麼重,暫時應該不會來騷擾,但能維持多久是未知,像顆伴在身邊的定時炸彈。
同樣發現虞北棠最近心事重重的還有溫凝,午休時溫凝問起原因,都是女孩子,虞北棠沒掖藏,如實講了劉義強的事。
「初中時他們也堵過我,讓我選擇交出全部零花錢或給劉義強親一口,我年紀小不敢惹他們,就交出所有零花錢,回家後我立刻告訴家長,我爸媽去找劉義強家長,到劉家才知道每天因為劉義強去劉家裡找的人特多,劉家人已經不在意。
白忙一趟,我爸媽又重新想辦法。
他們得知劉義強爸爸是酒鬼就請他吃飯,酒後我爸和他稱兄道弟,重提此事,劉義強他爸酒勁上頭,當場暴打劉義強一頓,差點給他打死,那之後,劉義強再沒來騷擾過我。
你可以回去讓你爸試試這方法。「溫凝說。
每個得知此事的朋友都告訴她找父母,虞北棠苦笑,「我對我爸講過,他說是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把劉義強招惹來了,安分一點劉義強就不會再來。」
「這......」溫凝一時不知要說什麼,「跟穿衣無關,劉義強他們遇見長相好看或性格內向的女生就去騷擾,學校被他折磨出心理問題的女生有好幾個,還有休學轉學的,也有人報過警,拘留幾天出來還是那樣。」
「可能我前些年的快樂福氣全是我媽給的,她走了,我的好運也沒了,只剩霉運才會被劉義強盯上,」虞北棠說,「其實我也過報警。」
「沒關係,我們一起想辦法,」溫凝擰眉片刻,忽地眉心一松,「讓我爸每晚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這樣太麻煩張老師了。」溫凝家雖離學校不遠,但和趙生家是反方向不順路,虞北棠不敢這樣麻煩人。
「我爸晚上要看晚自習,下班時間和我們放學時間一樣,」溫凝拉住她手輕聲安撫,「沒關係的。」
虞北棠猶豫。
「劉義強那些人像狗皮膏藥一樣難纏,我暫時也想不出特好的辦法,先讓我爸媽送你一段時間,等想到更好的辦法,我們再變,過幾天要模擬考,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溫凝說。
藝考付出那麼多,沒人想卡在文化課上,高考倒計時一天天減少,而虞北棠已經在劉義強的問題上浪費掉不少時間,再耗下去,就算成不了劉義強女朋友,成績也會受影響。
她不知如何表達這難以言表的謝意,上前抱住溫凝。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真的沒什麼,」溫凝回抱虞北棠,「我馬上去找我爸說,今晚你就和我們一起走。」
風絮縣有劉義強那樣的混蛋,也有溫凝、范康、林庭樾這樣溫暖的人,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晚上放學,溫凝父親和溫凝一起送虞北棠回家,溫父敦厚幽默,路上逗得兩個女孩咯咯直笑,歡聲笑語帶進巷子,又不約而同在超市門口停住。
「你就打三餅。」
「哎呦,我怎麼知道老劉會吃五條......」
牌桌的吵鬧聲總能穿過超市門窗散到巷子裡,透過玻璃窗卻看不見打麻將的人,只能瞧見頭戴黑色棒球帽的少年坐在收銀台前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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