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人的效率……」霍夫曼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知道斯拉夫人是不是天生懶惰?一天乾的活還不如德國工人3個小時的量。唉,但俘虜的身體情況欠佳也是事實。」
「但也有好處,」托特笑道,「沒有工錢,吃得也少。無非是損耗大一些。荵耐吧夥計,這是戰爭時期,面對現實。——好啦,我看你也很累,我們是來休假的。你不看演出,總要讓女孩子們聽聽演唱吧?」他轉過頭向我們笑笑,然後指著舞台,「瞧,伊索爾德已經出來了。每年元首都要向我們周圍的指點音樂里的妙處。可惜我這方面不是內行。」
希爾德笑著點頭,很乖巧地說:「沒錯,這種和弦是華格納的拿手好戲和獨創之處,元首是最懂得音樂的。」
托特點頭,望回舞台。不一會,有個黨衛軍來叫他,說是元首要和他商量事情。
霍夫曼原本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打瞌睡,這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茫然張望,「元首,也叫我了嗎?」
「爸爸!不要這麼緊張。」希爾德有些不滿地小聲提醒。
托特呵呵笑著把霍夫曼按在座位上,「元首沒叫你,你休息一會吧。」他走出了包廂,離開時順手把他自己的一張介紹歌劇內容的單子遞給了我。
《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是一部悲劇,原自古老的傳說。英勇的特里斯坦愛上愛爾蘭公主伊索爾德,但是後者被迫嫁給了特里斯坦的叔叔馬克王。原本二人相約飲鴆而死,沒想到卻喝下愛情瞇藥,更加難捨難分。後來二人的約會被馬克王撞破。
在劇情進行到第三幕最後部分的時候,伊索爾德擁著死去的特里斯坦,也要共赴黃泉,唱了一曲很動人的歌。
希爾德附到我耳邊說:「我有點討厭這個特里斯坦。跟伊索爾德幽會,非要待到天亮,被國王發現,一下被侍從刺個半死。要我說,自己劍法不行,還硬要耽擱時間,害人害已。愛一個頭腦清楚的男人太重要了。」
我捂住嘴,免得笑出來。她又說,「每次到這裡,總有一幫女人哭哭啼啼。咱們可不跟她們一樣。」
這個故事我在以前的世界裡看過電影,當時也特別感動,可是現在真的有點感動不起來。不是歌劇不如電影有代入感,也不是歌唱家們唱得不好,就是沒那種「於我心有戚戚焉」的心痛了。好像有一道屏障保護了我。
那是一片密林,林中有一棵最高大,最挺直的樹。他的枝葉蔭蔽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個枝丫,但我找到了他,依靠在他身邊,世界上的痛苦就再也觸碰不到我了。
包廂外面傳來一陣哭泣,希爾德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說:我說的沒錯吧?
哭聲經久不息。
「也快結束了,我們走吧。」希爾德有點不耐煩。
包廂外面,走廊道邊的座位上有位金髮的中年美女,用手絹捂著嘴大聲哽咽。旁邊站著一個個頭不高的男人,鼻子又高又尖,嘴唇薄薄的。是宣傳部長戈培爾。
「在哪不能哭?非要在這裡!我已經勸了你很久,你實在想哭就待著吧!元首還在找我。」他回了包廂。
戈培爾夫人被一個人留在原地,望著丈夫遠去的背景,哭聲又大了些。
又過了一會,包廂里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高高的個子,頭髮濃密偏長,算不上「亂蓬蓬」,像是那種忙碌工作顧不得及時理髮的樣子。眉毛寬大,面容和善。
「這位是元首最看重的建築師,施佩爾先生。」希爾德低聲說。
施佩爾俯近對戈培爾夫人說,「剛剛元首和您丈夫談過,他保證以後不再用孩子威脅您必須陪同。進去吧,和戈培爾博士告個別,您就可以帶孩子離去。」
戈培爾夫人擦了眼睛,跟著施佩爾進去了。另一個圓臉較胖的人留在外面,不住打量我們。
「鮑曼先生,我帶朋友一起到音樂節。」希爾德拉著我走,一邊低聲說:「這是馬丁·鮑曼,我們趕緊走。」
阿爾伯特和科雷格談話中提到過他,他曾因為阿爾伯特幾人不是納粹黨員而故意諷刺。
鮑曼並沒有讓開,他寬大的身體把我們的去路完全擋住,手指點著我思索著,「等一等,我似乎認識您。您父親是……埃德斯坦,那個占星師?」
他提到我父親時沒有稱「先生」,算得上語氣不敬,我和希爾德對視一眼,不知他要幹什麼。
接著他冷笑一聲,「魯道夫·赫斯今年6月獨自開著架飛機,飛到蘇格蘭去了!我們下令逮捕了他的副官和秘書,都說他受到占星師的影響。果然,占星師都已經滲透到我們黨的各個領導人身邊了,不知道您這次來,又是要幹什麼呢,埃德斯坦小姐?」他瞪著眼睛,逼近一步問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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