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聽她說這些,不斷退縮搖頭,希爾德說了一會放過了她,對弗里德里希說:「還有兩個小時才吃飯,你不要嫌無聊自己跑出去,要不然我們找不到你。」
「嘿!我要跟西貝爾討論正事呢。」弗里德里希說,那語氣煞有介事的,好像他生憑第一次討論正事似的。
希爾德笑他一下,風風火火地離去了。她還帶了克魯伯來,但她忙著幫我接待客人、安排座位、計算人數。克魯伯無聊之下,和幾位男士在門外抽菸聊天去了。
「希爾德,『激凊型』女士,你和麗塔應該就是『淡然型』。」弗里德里希看著遠處忙碌的那一抹玫紅身影,一本正經地(胡)說。
這次輪到麗塔面帶疑問了。我解釋:「這是最近他看了一本我的心理學參考書。」
「對啊,我讀得可認真了。」他得意道。
我向麗塔一笑,——反正也是為了讓他睡覺,對不對有什麼關係。
「我們上次催眠的時候提到你父親的影響,」我問他,「我建議你先搬出來一段時間,不要住父母家裡,你有和他們說嗎?」
「說了,」他說,「最近我都住在科雷格的公寓裡,遠離老父親的指責,每天睡前學習,好了很多。只是這幾天我想回聯隊,可是我剛一準備回去,和那邊打了報告,就又睡不著了。」
「那我們明後天再約一次催眠,看看這背後的原因。」
「收到。」他作出飛機上接收指令的動作。
不一會,希爾德引著馮·毛奇伯爵過來了,毛奇經過時還向我點頭示意,「您很勇敢。」他說了一句。應該還是指當時給他那份文件的事。
希爾德順路檢查了一下餐桌,過來對我說:「桌上擺的花束一直沒有來。」
「這個我知道,」我說,「阿爾伯特說昨天有空襲,所以有些東西準備不齊,就算了。」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打電話讓父親開|車過來,在路上給我們買些花。」她說。
「也太麻煩霍夫曼先生了。」我覺得沒必要太完美,簡單省事更好。
「我父親在家也是被母親嘮叨,讓他出來透透氣。」
到中午時分,人幾乎都到了,但阿爾伯特又從外面領進來一個人,淡白金頭髮的,是沃里斯·勒內。父親忙上去和他打招呼,他站在那裡和父親說話,「海因里希中隊長沒空,我代替安納貝的同事們來一趟。」他手裡還拿了個禮物,說是海因里希送的,他也不介紹是什麼,隨手放在父親腳下,像放一個垃圾盒。
然後他走到我面前,從自己衣袋裡掏出一個黑絨袋子,很小心地讓我看裡面一顆透亮的淺茶色水晶。
「這是我送給你的,一顆喜馬拉雅山水晶,可以在冥想時使用。」他把袋子收攏,放在我手裡,「你很快就會發現,這個禮物比你現場收到的所有物質都有意義。提升能量才是永恆的進步。」
這話也太自大了,我看看四下,幸好沒人聽他在說什麼。我要引他去座位,他搖頭道:「不吃飯了,我有事。也不想在世俗環境裡待太久,會讓能量污濁。」
這是他的典型觀點。並不是他真的瞧不起誰,他只是特別在意能量上的事。以他的說法,大眾的不穩定情緒,會「污染」他的能量場。
這一點我倒也理解,可能冥想提升了敏感性,生活中我也明顯感覺到某些人「讓人不舒服」,這就是沃里斯所謂的此人「能量不好」。比如海因里希,我在心裡默默舉個例子。
我和父親把沃里斯送走。
「我出於禮貌邀請了他們,幸好海因里希沒有來,他和沃里斯總是一副和凡人不同的樣子,缺乏和普通人相處的能力,」父親說,「你的朋友希爾德還在那,叫她進來吧。」
希爾德依然向門外張望,對我說:「我父親怎麼還不到?不應該這麼慢的。我想讓克魯伯去看看。」她回頭找克魯伯,但他已經進去了。
我讓酒店的人在這裡盯著,把她也叫了進去。
見我們進來,科雷格拿著酒杯走到前面,「今天,是阿爾伯特·施特恩中校和西貝爾·埃德斯坦小姐的訂婚的曰子。沒有準備什麼儀式程序,只是我簡單祝福一句。做為認識阿爾伯特近20年的朋友,也是將來要在他們婚禮上當證婚人的人,衷心祝他們真誠相愛,永遠幸福!」他舉起了酒杯,餐桌上的人也都舉杯。
科雷格走到第一個餐桌前,請倫德施泰特來講,元帥搖搖手,示意不到前面去,只是在座位上起身,轉過來面對大家。但就這樣,現場就安靜了一大片。他笑起來,「大家放鬆一些,這是孩子們訂婚,不是軍事會議。」
大家笑了。倫德施泰特也舉了杯,「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和國家命運緊密相連,我祝這兩個年輕人永遠幸福,祝我們的德意志第三帝國,永遠強盛!」
「永遠強盛!」大家跟著大聲重複。不由自主地還是有些軍隊誓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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