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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德想接話,但毛奇找她說起了別的事,兩人小聲討論著某個朋友辦的一所小學。

「要等到全面失敗,那可就太晚啦!」瓦爾登堡說。

「是的!」科雷格的目光轉到我們,希望阿爾伯特也表態,但是阿爾伯特正安撫吃驚的我。

「施陶芬伯格是比較激進一點。」他說。

晚飯時,他們問起阿爾伯特的工作,他介紹了最近想辦法把一些蘇聯戰俘免送集|中|營的事。接著,話題很自然地轉到了苦戰的斯|大|林格勒。

「你們覺得第六集團軍能突圍出來嗎?」瓦爾登堡問道,「元首有這個意思嗎?」

「元首是肯定不會批准的,這樣的戰役如果失敗,已經成了不能承受的代價。只能看保盧斯自己的判斷了。」阿爾伯特說。

「我回來前,前去解救的第4裝甲集團軍已經接近了他們,」科雷格說,「曼施坦因元帥讓他們不要等元首的命令,一定要突圍,但保盧斯說燃料不夠,放棄了這次機會。要我說,保盧斯是因為害怕元首責怪他!和凱特爾元帥一樣,膽小怕事!但為了保存後續力量,即使抗命又怎麼樣?」

施陶芬極為不屑地哼了聲。「讓保盧斯抗命,他敢嗎?這個想法出現在他腦海里只怕他都要對著元首畫像懺悔!他對那位看似掌握德國大權、實則扼住德意志喉嚨的『蜘蛛』下士可是感恩待德,也許因為他那不值一提的家世讓他總是把給自己一根骨頭的人認作是主人吧!」

科雷格分析的還是保盧斯個人性格,施陶芬卻又提到是否貴族出身,這和那一套「雅利安人」血統的說法都讓我不爽。

「出身或血統不能代表一切吧?」我說,「比如在精神分析界有一個權威的理論來自弗洛伊德,他認為許多神經症的源頭在於兒時受壓抑的欲|望。雖然這個理論已經相當普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貴族』了,但我的教授認為,如果把它當作教條套在任何精神分析當中,是不妥當的,他說用一個固定觀念解釋問題,總是能更快速地得出結論,是懶于思考的表現。」

施陶芬臉色微變。

科雷格望了望我:「大家要不要喝一杯,我聞到了葡萄酒的香味,這麼濃的香甜,應該是義大利的阿馬羅葡萄酒。」

阿爾伯特攬了攬我的肩膀,他知道我想起以前施陶芬和他有過矛盾,那時施陶芬因為他不是貴族出身,以為他對國家的感情不夠忠誠。

「不用計較以前的事,」阿爾伯特說,「我們之間即使爭執,也是對一些大局勢的看法,沒有個人恩怨。」

「您說的對,埃德斯坦小姐,」施陶芬轉向我,坦然道,「我剛才的結論確實草率,出身不能代表一切,要看每個人的行動和選擇。」

「這就對了,克勞斯!」瓦爾登堡拍著施陶芬,「當一個女人認認真真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不管有沒有聽懂,起碼要表現出男人的風度!」

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就「沒人聽懂」了?

科雷格笑著點頭:「是的,西貝兒學的那些東西是很難懂的。」

這時施陶芬撇了撇嘴,和阿爾伯特對視一眼,這兩個人大約都能聽懂我說什麼,反而達成了某種「共識」。

但沒一會,話題又轉回了斯|大|林格勒。在場的男人除了毛奇全是軍人,談別的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們在桌上拿著酒杯和糖果開始模擬沙盤了,每個人都在替保盧斯想主意,然後又一個個被否定。

「換個地點突圍?我看這個東南角也有可能。」

「突圍的主意元首會同意嗎?斯|大|林格勒他不可能放棄。」

「保盧斯沒辦法做到。」

「援軍離得也遠……」

……

「空軍呢?能不能空投補給進去?」希爾德插話。

「這個辦法當然想過了,戈林也向元首吹過牛,但最終是杯水車薪,」科雷格說,「他顯然低估了一整個集團軍的人數。」

「保盧斯就算數學不好,元首也不可能不知道那種補給根本不夠,畢竟元首可是對高炮口徑和射速都倒背如流的,士兵人數怎麼會算不出來?」施陶芬諷刺道,「他是明知如此,還要這樣做!要是我,不計一切也要突圍出去,元首的判斷,天大的笑話!」

施陶芬的語氣太過強烈,把他最小的女兒嚇得鑽到母親懷裡去了。

「好啦,少說一點戰爭,讓女人和孩子們怎麼辦?」施陶芬夫人抱怨。

但是對於男人,戰爭話題只要開了頭,似乎就像火星子濺在干樹枝上,火焰只會越來越激烈。施陶芬夫人的話就像一小滴水,根本降不了溫。

「先不要打擾我們。」施陶芬帶著幾個男人轉移陣地,到書房關門討論去了。毛奇本來沒有參與討論,但也被他們拉了進去。

我們幾個女人在外面帶著施陶芬家的三個孩子做糖豬玩。希爾德時不時張望書房,後來又給他們送了櫻桃餡餅和咖啡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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