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埃卡特有什麼目的,會不會破壞您的項目。」
每個問題我都用一點帶「傾向」的關鍵詞,不知不覺間,希拇萊順著引導的方向走了進去。
這次催眠,可以說是收穫頗豐。醒來以後希拇萊記得大部分內容,興奮地跟我討論。還說要把錄音轉成文字,回頭反覆閱讀。
接著,他把海因里希叫到書房:「過幾天,你到療養院去吧,你真的需要休息。」
「為什麼?我在這裡也可以休息,我每天也會冥想,脈輪情況會恢復的。」海因里希也不得不接受我的診斷。
「不不,你現在的情況和普通的脈輪不一樣,明白嗎?」希拇萊用神秘兮兮的口氣說,「我會安排你到一個原本是教|堂的療養院去,在那裡受到一些集體氛圍的影響,會……更純淨,懂嗎?不會再受外來影響。」
「我沒有受什麼外來影響。」
「得了吧,你經常對那個叫魯道夫的小伙子發脾氣。」希拇搞不耐煩地說,「因為他和你討厭的一個人重名,是不是。」
希拇萊這番觀察到是真的,海因里希確實經常對叫「魯道夫」的警衛發火。
「而且你以前一直研究埃卡特留下的東西,自詡是他的傳人。」希拇萊說,「我明說了吧,我在催眠中都看到了,你被埃卡特——附體了。」
海因里希憤怒地看著我。這次連我也無語了。希拇萊這個「故事大王」,在催眠的時候還只是說埃卡特影響了海因里希,這會直接「附體」了。越編越上勁。
「埃卡特是個偉大的先驅,我是很崇拜他,而且他也是我們神秘部門的元老——」海因里希以前所未有的耐心解釋道。
「一個已經已經死去的人,」希拇萊表情冷漠,「沒有資格占據我的下屬的身體,對我的事情指指點點!」
海因里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去吧,去療養院休息一段時間。」希拇萊態度和藹,「如果在這裡聽我說話的仍是忠誠於我的格拉夫的靈魂,他是會同意我的建議的。」
沒有別的選擇了,在希拇萊的邏輯中,如果海因里希不同意,那他就是被附體了。
「這段時間大家都休息一陣子,項目重啟需要一兩個月。」
希拇萊神態輕鬆,似乎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但是他沒有看到,自己關上|門以後,海因里希用怎樣痛恨的目光盯著我。
「您真的不覺得,自己在背叛我們嗎?」海因里希問我。
那種語氣和表情,使我也開始覺得希拇萊的「附體說」不無道理。
心中告訴自己要小心,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著手。這天晚上,我整夜都沒有睡著。不知為什麼,在臥室里待著就會進|入一種半冥想狀態。我的思緒一直在繞來繞去,海因里希在針對我……雷德,也有一些奇怪之處。
第二天,希拇萊沒有在城堡,但他囑咐我要把沃里斯生前留下的資料整理出來。在整理的時候,我又想起以前看到的圖紙草稿似乎有改動,於是留心查看。
到晚上的時候,我真的找到了我印象中那張廢紙。在圖紙上,確實有一處不是我和沃里斯繪製的部分。
我和沃里斯都不太懂電路,但是這新加的一部分看起來十分專業。那些秘書都不懂電學,所以雷德的可能性很大。
這個發現太重要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和柯立安是一起的。現在海因里希恨上了我,要是有雷德幫忙,我就沒那麼勢單力孤了。
「雷德,我知道柯立安是誰,也知道你是誰了。」我把那張紙放在他面前。
雷德接過紙看了好一會:「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不用怕,我看出來了。」我指著草終上那部分電路。
他的語氣沉下來,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許我們應該找個時間談一談。」
真好,我向他笑了笑。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沃里斯死後我第一次笑,但我開始覺得自己在這所城堡里沒那麼孤立無援了,我要有一個同伴了。
雷德不像柯立安那麼直爽,他看起來更小心一些。但這也很正常,否則他怎麼會在舍倫堡和海因里希身邊潛伏了這麼久呢?
這天下午,雷德告訴我:「我給勒內先生墳墓前種了樹,您是否願意去看看。」
「當然。」我愉快地答應。
雷德果然是很謹慎的,出去聊天也要找一個合理的藉口作為掩護。
我們一起往樹叢中那個偏僻的小山坡走去。墓前新種了一棵橡樹苗,雷德提了一桶水,給它澆了水。
「您說過,他兒時家鄉就有一棵大橡樹,是不是?」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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