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坐在床邊,額頭貼在床邊的欄杆上。不知過了多久,他抬起頭,發現她醒了。
「很抱歉,讓您受到了驚嚇。」他說。
「您保護了我,不需要抱歉。」
「您看到他了,是嗎?」他沒有提柯立安的名字。
過了一會,她回答:「我看到了夕陽,和晚霞。」她轉過去,看著已經變黑的窗外。
接著,她用一種近乎責備的語氣說:「您為什麼要用這麼冒險的方式讓我脫去嫌疑呢?萬一……您就沒命了!」
到現在為止,她從沒有認為他要殺她。
「您似乎一開始就是信任我的……」
「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她說,「你們是為了勞苦的人。」
一聲幾乎是嗚咽的嘆息,他捧起她的手,把額頭貼在上面。她認同的不是他個人,而是他背後整個國家和人民與敵人戰鬥的意志。在德國和幾乎整個西方的眼中,他的國家被視為洪水猛獸,被視為邪惡力量的代名詞。唏特嘞更是把抵抗東方當作是拉攏西方國家的口號。可是她竟然一開始就明白他們在為什麼而戰鬥。
他應該早一點告訴她的。
「您去吧,希拇萊在找您。」她拍拍他。
他站起來,從衣袋裡拿出那個小玻璃瓶:「這裡面的東西,不能隨便使用,對嗎?」
她伸手去拿,但他收回了手。
「請允許我幫您收好,有時您……確實是個粗心的人。」
「您先去包紮傷口吧。」她在背後說。
他沒有回答,腳步不停地走出了房間。傷口?他幾乎忘了自己右側肩膀還有傷口。
從希拇萊書房出來以後,她已經從病房回到了臥室。他在她門外徘徊了片刻,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想必已經安睡。
此時城堡里加強了警衛,夜裡巡邏的人手增加了一倍。雷德走向自己的房間,他決定去休息。
短時間內不需要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他想,因為今天,兩個對她最有威脅的人已經徹底消失:海因里希,和以前的他自己。
第125章
從海因里希出事後的第二天,雷德建議我要跑步鍛鍊。
「您以前勸過沃里斯,經常冥想,戶外活動太少,就會容易頭暈。」他說。
「我不是每天散步嗎?」
「那樣強度不夠,萬一再遇到危險,您跑不掉。」
「現在有您幫助,還會有什麼危險呢?」我也是宅慣了,一點都不想跑。
他很認真地說:「我當然會全力幫助您。可如果遇到危險,即使我用生命拖住敵人,您也得有體力逃跑才行。」
壓力巨大。人家都要用生命拖住敵人了,我每天跑3公里也不算過分吧?
我一邊抱怨著3公里太長,一邊也儘量地跑。前兩天跑完後,聽到跟著我的士兵向雷德匯報:「埃德斯坦小姐到一半以後開始走的。」
雷德也不責怪我,只是說:「等我傷好了,負重10公斤陪她跑。」
他說話似乎從來不是唬人的,我以後想偷懶走路也不好意思了。
也是從我開始跑步的這天,舍倫堡趕到了。一來就和希拇萊秘談了好一陣子,然後就是各種調查,但是他沒有直接找我。只是每天早上跑步回來時,偶爾看到他在三樓的某個窗口,向下看著。
據雷德說,舍倫堡沒有再向希拇萊提及讓我去莊園的事。
「我告訴他,沃里斯和海因里希旗隊長都不在了,希拇萊先生在這方面很倚重您,如果他跟您走得太近,那就會被懷疑為想要染指、控制神秘學項目。」雷德說。
這一點讓我鬆了口氣。
「已經好幾天了,怎麼海因里希的死訊也沒有大範圍公布,報紙上都沒有出現?」我問。
雷德神秘一笑:「這裡的原因很微妙。首先,舍倫堡旗隊長自己不想細查。」
舍倫堡剛一著手,就發現自己部門給一些特殊任務士兵配發的威爾洛格手[搶]少了,就開始猶豫,萬一查到自己頭上,希拇萊會不會懷疑自己和敵人勾結,想打擊海因里希?
這時,雷德又適時告訴他:「希拇萊先生這段時間疑神疑鬼得厲害,在海因里希旗隊長出事的前夕,還被希拇萊先生說是有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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