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舍倫堡問。
雷德攤攤手,拿出一個黑|絲絨盒子放在桌上,不用說,裡面是舍倫堡送的鑽石項鍊和耳環,西貝爾還給了他。從審訊了阿爾伯特·施特恩以後,她還願意見他嗎?
舍倫堡打開鋼筆帽,筆尖在菲利普的名字上懸著。雷德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他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反話有沒有效果。
「好吧!」筆尖狠狠地把那個名字劃掉,「你想個辦法,給菲利普改個名字,讓他到巴伐利亞的山區工廠里幹活去吧!」
「她會高興的。」雷德趕緊說。
「不會的,目前不能告訴她,」舍倫堡冷臉說道,「萬一她瞞不住消息。」
現在該提出審訊赫林的事了,時機剛剛好,雷德想,舍倫堡剛剛被西貝爾的回憶引起了一些同情心。但是舍倫堡沒給他時間。
「據說安迪亞在黨衛軍醫院,是不是?傷得重嗎?」舍倫堡說,「他跟施特恩來往太多了!調查一下他。」
雷德再一次心中暗嘆,看來舍倫堡又遷怒上了安迪亞。「他這次在諾曼第前線表現不錯,為情報部門帶來了榮譽。傷得……有點重,就算好了也會留下殘疾。」他把傷說得重一些,希望舍倫堡手下留情。
舍倫堡表情沒有緩和,只是盯著名單皺眉,這也是來自希拇萊的壓力,他必須徹查自己的人,是否與反叛者有關聯。雷德只好故技重施。
「安迪亞也幫過埃德斯坦小姐,我想她不希望看到您在處理這些事上太殘酷……」
他故意選擇了「殘酷」這個詞,這是當時西貝爾和舍倫堡鬧矛盾時所用的形容。舍倫堡又遲疑了。
正當雷德慶幸時,卻聽舍倫堡說:「去告訴安迪亞,他和反叛組織成員有聯繫,出院後送入牢獄等待審判,告訴他,多半是死|刑!」
雷德吃了一驚,舍倫又道:「過幾天我再給他脫罪。」
「很巧妙!」雷德讚嘆道,心裡卻翻了個白眼。
這次必須提一下赫林的事了,雷德想。可是,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了,他已經兩次抬出西貝爾了。但赫林已經在審訊室受了三天的折磨,再不提,恐怕就要出事了。
「另外,我想施特恩的副官赫林——」雷德硬著頭皮說。
「這件事沒有餘地了!希拇萊先生交給了繆勒。」
雷德心中叫苦,希拇萊認定的事,只能到此為止。
「我叫你來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舍倫堡說,「昨天,你去了一趟威維爾斯堡,把那塊石頭裝了車,當時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我親自裝的車。車也是您特批的,曾經用來運用海森堡教授項目組中提煉的特殊物質的車,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那輛車施到施瓦本湖邊時,衝進了湖裡!」舍倫堡說,「他們發現司機身上沒有傷口,但就那樣把車開了進去。裝石頭的匣子找到了,但石頭不見了!」
雷德深吸了口氣,這當然又是他的傑作。舍倫堡想靠這塊石頭跟西方單獨和談,他必須出手破壞。
「不可能!但是——」雷德作沉思狀。
「什麼?」
「我裝車前後只接觸那石頭外面的匣子20分鐘,也頭暈了兩個多小時。」雷德說,「城堡里的士兵也都說它邪門,不敢靠近。會不會是那輛車的防護,還是不夠?」
雷德引導的話題,讓舍倫堡自己得出結論:「你是說,司機受到了能量影響?」
「沒錯,」雷德故作恍然大悟,「說不定是這樣!」
「讓他們繼續打撈吧。」舍倫堡說,「現在我得去匯報,還不知道希拇萊先生聽到這個消息,要怎樣震怒。」
消息報給希拇萊時,後者沒有太生氣,而是用一種「早有預見」的語氣說:「我就知道這樣不行!我們不能去求和,太冒險了!我只能忠誠於元首!」
這不意外,在涉及希特嘞的所有事情上,希拇萊都膽小如鼠。只有面對不能反抗的犯人,他才會變得兇殘。
「不能這樣想,」舍倫堡勸道,「既然那石頭不能用了,我只能帶上埃德斯坦小姐親自去一趟。」
舍倫堡很高興自己能說出這個結論,之前希拇萊在西貝爾同去的問題上總是猶豫,現在約櫃石頭什麼的沉了湖,那她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希拇萊扶了扶眼鏡,用一雙小眼睛瞧著他。這目光像蛇一樣陰毒,舍倫堡也不禁心顫,自己話里難道有什麼破綻?
「沃爾特,」希拇萊慢悠悠地,看起來很好脾氣地說,「你一直渴望得到那個女人,我知道。追求女人,是所有男人的欲|望。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管哪個德國姑娘,你看上了,哪怕血統不那麼純粹,我會幫你。但埃德斯坦有她的能力,我還要用到她。」
「不,我和埃德斯坦,純粹只是工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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