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大概是有些麻煩不便回答,他又說:「你救我的事也是一個重要生氣,只是這需要舍倫堡作證,他們也在聯繫他。可他這個過於精明,所以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大概半個月之後,我被釋放了。同在英國,我很想去探望一下阿爾伯特,但是英國人不允許,在警衛的看管下,他們直接把我送到附近火車站,又送到軍用港口,直接上了輪船。
上船之前,毛奇想辦法見到了我,我終於把隨身帶著的一封長信交給他:「能想辦法給阿爾伯特嗎?我知道很難。」
毛奇搖著頭:「我會想辦法,還是那句話,不會比你救了我的命更難了。」
我笑起來,又差點流出眼淚。當初我接到阿爾伯特的信時,只是回了簡單的一些話報平安,現在終於可以告訴他我懷|孕了,他可以給孩子起個名字。
回到海德堡的那天是11月底,我們坐車到海德堡車站,又到了兵營,接著見過了瓊斯,就可以回家了。瓊斯問我要不要車送,我想自己走回去。
一個人在路上走,周圍有美國兵但都不是看管我的人,街道熟悉又陌生,呼吸著和英國相同卻又異樣的空氣,感覺奇怪而自在。
到了選帝侯街,聽到遠遠一陣哭聲。諾娜媽媽戴著米黃|色頭巾,正生氣地拍打著曼尼的後背和褲子。似乎他從家裡台階下來時摔了一跤,這時是下午5點,天已經快黑了。
曼尼怎麼那麼高了?我第一印象想到。算了算,他已經4歲半了。
曼尼張著大嘴嚎叫,並沒有太多眼淚,看到我時哭聲立止。「是西貝爾,是媽媽!」他大聲喊道。
「上|帝啊,真是西貝爾!」諾娜媽媽也大喊。
曼尼向我奔來,但希爾德從房子裡跑出來,兩三步就越過了曼尼。她伸著胳膊要擁抱我,看到我的肚子吃了一驚,放下手只是扶住我肩膀,打量我臉色:「我看你臉色不錯,他們沒欺負你吧?」
「沒有,過去後發現懷|孕了。」我說。
「那就好!」
曼尼這時才跑過來,抱住我的腿,小臉揚著向上跳躍。希爾德把他抱起,他撲過來摟住我脖子。但隨即被趕來的諾娜媽媽又扯了下來。諾娜媽媽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把曼尼推到一邊,抱著我大哭。
希爾德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是阿爾伯特的孩子,沒人欺負西貝爾,不要傷心了諾娜媽媽!」
諾娜媽媽這才收了淚,問我是真的嗎?我一時無語,直翻白眼。
我被關押的這段時間,希爾德仍然沒有工作,而且存款包括莉莉拿到的支票也花光了。只有莉莉在一個商店當了店員,勉強維持家用。諾娜媽媽當晚對著她的燉鍋嘆息:「回來了真好,可是鍋里變不出好吃的給我的西貝爾增加營養啊。」
但轉機也隨之到來。難民來來去去,大家都沒有自己親人的消息,於是開始求神問卦,找我占星。一來二去,我的占星生意竟然越來越好。雖然不是每個難民都有錢,但有些人拿件衣服,有些人幫我們做點活,生活也算過得去。
我告訴希爾德和毛奇見面的經過,還有他暫時不能回國,她驕傲地說:「我就知道你幫了他,他一定要反過來幫你你們!不能回來沒關係,總會解決的!」這些豪邁之語過後,她獨自一個人拿著毛奇托我轉交的信,對著窗口默默讀了很久。
雖然沒有繼續當老師,但希爾德沒有閒著,藉助我占星尋親的積累下來的信息,和幾家報紙聯繫上,成立了一個尋親組織。同時還聯繫上了她們孤兒學校以前的幾個同事,要重新把孤兒學校重新辦起來。
這期間,我們得知麗塔現在在慕尼黑工作。通過她知道了些弗里德里希的消息,他和一些飛行員向美軍投降,但捷克被蘇軍控制,後來陸續投降的戰俘要被移交給蘇|聯。蘇方特別列出一份名單,是他們需要的重點戰俘。幸好弗里德里希沒有怎麼參與東線戰役,沒有在名單上。再加上他是王牌飛行員,技術人才難得,美方多次勸他去美國。但弗里德里希毫不領情,果斷拒絕了邀請。
好幾年以後,希爾德稱讚弗里德里希意志堅定,熱愛自己的國家,而我則贊他直覺敏銳,潛意識知道美國人並不那麼好打交道,這時他回答說:「我一不想學英語,二是想西貝爾肯定為了阿爾伯特留在德國,我想吃她做的餃子!」
麗塔在他腦袋上使勁拍了一記。
這是後來的事了,在當時,時間到了1946年1月,還有20多天就是預產期,我接到了通知,要去一趟紐倫堡。
「沃爾特·舍倫堡在接受審判,」瓊斯說,「他的某些證詞需要您出庭作證。」
1月5日,我來到紐倫堡法庭上,看到了被告席上的舍倫堡。他看到我似乎想站起來,但只是欠了欠身,被他身邊的律師阻止了。他有些震驚地看著我的肚子,捂著嘴咳嗽了一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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