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把槍隨手丟在地上,舉起雙手,向外面走去。經過我們身邊時,他小聲說:「這些年他一直培訓殺手四處襲擊,自己卻隱藏得很好,沒想到今天出現在這裡。我的任務完成了。」他又悲哀地看一眼地上的希爾德,似乎在自責來得太晚。
意識到他將要身份暴露,我的心幾乎停止跳動,低聲重複著:「不,雷德,不——」
這個像鋼鐵一樣冷靜的男人遲疑了片刻,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平靜地走了出去。
原本的草坪上,一叢叢的紅玫瑰到處散落,被人踩得滿地都是殘紅敗葉。賓客已經幾乎全走了。希爾德的母親昏倒在外面,由莉莉照看,霍夫曼先生則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照顧希爾德。
麗塔和蘭肯帶著孩子們從旁邊的躲避處走出來。剛好見到雷德上了警車,他說起俄語:「我是蘇|聯人,我忠於自己的國家,忠於我熱愛的人民。」他重複了兩次,但警察們顯然並沒有在聽他說的話。
蘭肯突然從我身後奔出,追向大門口,失神地望著遠去的警車車燈,淚流不止。
第176章
後來警察叫我們去錄了口供,我肩膀傷得不重,包紮好了也不太疼。但是晚飯後卻渾身酸沉,躺|在|床床上不能起身。
孩子們都在我們房間,尤其曼尼,哽咽著對阿爾伯特說:「媽媽當時把我和妹妹擋住。」海蒂則抱著我的胳膊,偎在我身邊不肯遠離。阿爾伯特知道經歷了白天的事,他們都害怕,於是讓二人睡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
兩個孩子也累了,但眼睛全睜得大大的。「給我們講故事吧,爸爸。」海蒂說。
「講完故事,你們就不要再說話,陪著媽媽睡覺。」
兩個孩子答應。
「我講一個小男孩的故事,」阿爾伯特說,「他出生在1941年,那時我們國家發動了戰爭,許多男人要上戰場,於是國家允許男人和妻子以外的女人生孩子。那時他的媽媽是個單純的大學生,認識了一個已婚的黨衛軍,兩人生了孩子。他媽媽沒有能力扶養他,把他放在孤兒院。孩子在生父家生活過一段時間,但他說話較晚,小時候不那麼機靈,生父對他沒有太多感情,生父的妻子對他也不好。就是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心理醫生發現了他……」
阿爾伯特講完,曼尼流出眼淚:「這就是我,這個孤兒就是我!」
「哥哥,你出生的故事比我聽的所有的故事都好。」海蒂說。
昏沉中,我感覺到曼尼靠近抱了抱我,當我以為他仍然要粘在這裡時,他卻叫起海蒂:「妹妹,我們回房間,媽媽需要休息。有爸爸在這裡。」
「可是我害怕。」海蒂說。
「你們找諾娜媽媽陪你們睡,」阿爾伯特說,「今天讓媽媽好好休息。」
「不,」曼尼說,「我會保護妹妹的。」
看著兄妹二人出去,我感嘆:「突然間就長大了。」
阿爾伯特注視了我一會,眼睛裡也有光在閃。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手指節上好幾處傷,那是他用拳頭打槍手時留下的。我把他手拉過來按在臉上,他順勢躺過來把我摟在懷裡。
我迷糊了一會,在口乾舌燥的感覺中醒來。阿爾伯特一直沒睡,摸了我面頰,拿體溫計測了溫度:「有點低燒,要不要吃|藥?」
「沒事,只是後怕。」我說。夢中我反覆看到兩個孩子中槍,希爾德後背一片殷紅。
「你現在知道怕了?」他責備我,「當時第一個槍手突然開槍,我撲過去打倒了他。誰知你轉眼又不見了,一個人去找希爾德,我趕到時看到斯科爾茲尼,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答應陪我60年,要說到做到。以後不許這樣。」
我不答,他忙語氣軟下來安慰我,我眼淚流個不停。全家人沒事,我越是慶幸,也越是害怕。想到希爾德生死未卜,又多一層傷心。阿爾伯特也感同身受,抱著我不語。
後半夜我燒得有點嚴重,還是吃了退燒藥,到第二天早上才好了一些。阿爾伯特扶我出去吃早飯時,見倫德施泰特軍裝整齊,端坐在門口望著外面。
「他怎麼又穿起自己的騎兵上校的軍裝了?」阿爾伯特問諾娜媽媽。
「我6點起來他就在這裡坐著了,我問他怎麼了,他卻一直說——」
「敵人就要來了!」倫德施泰特轉過頭來對我們說,「我作為將軍,要隨時整裝待發!」
「敵人是誰?」阿爾伯特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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