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舉棋不定的貓，用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快點選。」

胡星最後簡單粗暴地選了那個柜子，因為它看上去很大，應該裝了不少東西。

老闆把手上的東西裝回去，來到那個柜子面前，用鑰匙打開鎖後，讓貓打開它。

「我來嗎？」

「你的驚喜，肯定是你來。」

貓握著把手，打開了櫃門。

裡面的東西五花八門，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珠光寶氣，反而有些陳舊，灰突突的，雜七雜八一堆東西，確實很多。

貓在老闆的鼓勵的目光下，伸手進去查看。

她慢慢意識到裡面是什麼東西了，眼神有點好奇。

胡星隨手抽出有一本相冊，是老闆從小到大的照片，裡面總是只有他一個，笑臉的時候很少，總是掛著臉，看起來像是對這個世界很不滿意。

「有點欠揍啊。」她點了點照片上老闆的臉蛋，點評道。

她從柜子里找到了老闆從小到大的玩具，所有的獲獎證書，所有的日記本和換過的牽引繩，其中一條還是她買的。

她甚至從最角落裡找到了老闆小狗時期用過的口水巾。

「我能看看你的日記嗎？」

「可以。」

胡星蹲著，仰頭看老闆，他的眼神很平和，看到她看過來還朝她笑了笑。

那個笑有一種奇怪的魔力，貓心裡又是開心又難過，她把他的本子抱在懷裡，沉默了一會兒。

「你可以以後慢慢看。」老闆拉起她，怕她蹲久了腿麻，「這裡的鑰匙我也給你，你隨時都能進來看。」

貓把本子夾在胳膊下，踮起腳親了親老闆的下巴。

這份驚喜真的是超出了胡星的預料，但是又顯得特別珍貴。

她悶悶地說：「我也好愛你。」

老闆低頭，她靠在自己胸口的臉被擠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很可愛，「謝謝。」

貓在她胸口躊躇了幾秒後，鄭重地說：「我一定要對你很好！」

她的表情太嚴肅，老闆捏著她的側臉，親了一口，「已經很好了。」

兩個人亦步亦趨走出小暗間，胡星在出門前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那個柜子，「我會把裡面的東西看完的。」

老闆：「嗯，但是不用著急。」

他們再次來到窗邊，外邊不知何時紛紛揚揚下起了雪，從玻璃上擦過，又被風帶到遠方。

胡星靜靜地看著雪花，把頭靠在老闆肩膀上，哼起了歌，唱得很陶醉。

等她唱完，老闆掏出之前給她看過的那個小小盒子，遞到胡星的手裡，示意她打開。

貓有點愣，放在手裡觀察了一會兒才說：「不是說二選一的嗎？」

老闆：「是的，所以這個驚喜是這場雪的禮物。」

那隻小小的黑盒子，胡星兩隻手捧著，好像怕被窗外的雪淋到。

「你怎麼這麼好啊。」貓嘟囔著：「我現在有點想哭了。」

老闆抬起手，用拇指摩挲了下她的眼角，說：「哭吧，哭了說不定還有第三個驚喜。」

胡星打開那個小盒子，在絨布的中心，是一個小小的戒指。

鑽石還是被做成了焦臉小貓的形狀。

「我就是這樣可愛吧。」

老闆說：「是的，但這個戒指的尺寸是我的。」他親了親胡星的額頭，伸出手指：「給我戴上好嗎？」

這到底是誰的驚喜？

貓氣氣哼哼地套到他手指上，臨了還咬了一口，剛才的感動之情已經被老闆剝走一層，現在惱羞成怒更多一點。

老闆反覆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表情非常滿意，胡星不敢想像要是剛剛她在柜子和這個盒子之間選擇了後者，該是怎樣一番場景。

可惡的比格，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啊！他早就聊料到自己會選大的。

但是已經收到的禮物足夠珍貴，讓貓暫時原諒了老闆的惡作劇。

「我以後會自己買戒指的。」她認真地說：「到時候就給你戴在另一隻手上。」

她是一隻好貓。

老闆用那隻戴好戒指的手牽起胡星搭在窗台的手，指腹溫良，他把貓的手抬到唇邊，親了下，從口袋裡掏出另一隻戒指，上面是比格的鑽石「雕塑」。

「剛剛是逗你的。」他把戒指帶上去，和自己手交纏在一起，戒環緊挨著，「怎麼樣，好看嗎？」

貓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