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我們醫院都穿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88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鄭院長和金老想到這些,不禁有些後怕,屬實是事情太多,把她遺忘了。

坐在床上看書的崔盛聽懂了,不由多看了女子兩眼,忽然開口:「阿娘,兒覺得她有些面熟。」

崔五娘自有貴女的警覺,聲音里多了嚴肅:「皇后殿下,太子殿下都在這裡,你抬起頭來,報上真實的姓名和戶籍。」

穿著保潔衣服的女子望著崔五娘,又看了一眼魏璋,一步步走進搶救大廳,恭敬行禮:「奴家在國都城南光行坊,姓柳名巧,家人全無……是大般若寺的佃農。 」

「一年前,奴家還住在國都城西新昌坊,一年之間奴阿娘阿爹家破人亡,夫家也是如此……」

柳巧行著叉手禮,看向崔五娘:「能否容奴取物證?」

崔五娘:「允。」

柳巧再次行禮,恭敬退出搶救大廳,快走到急診大廳自動售貨機前,從售貨機與牆面之間的縫隙里,取出一疊經折裝紙頁,顧不上儀態,飛奔回大廳。

魏璋不遠不近地跟著,怎麼也沒想到,柳巧能把證物藏在售貨機後面,天曉得他一天到晚要在機器旁邊溜噠多少次?

竟然從來沒發現過,忽然覺得自己方才的保證有些打臉。

崔五娘離柳巧最近,怎麼也沒想到,她把證物藏在急診,但還是接過,問:「這是什麼?」

柳巧挺直腰板,鄭重其事地回答:「這是奴和左鄰右舍共一百三十七戶,狀告大般若寺傾吞私有良田,逼我們當寺院佃農、並徵收高額佃糧的訴狀。」

「不是奴性情刁鑽,蓄意誣告,而是當初坊正帶人去京兆府遞訴狀,程兆尹拒收,訴告無門。因為阿耶生性耿直,堅持要訴告,先是家中頻頻遭竊,最後只能搬到城南光行坊租房而居。」

「訴狀上有左鄰右舍的手印,請過目。」

崔五娘粗略看過,確定訴狀上沒有沾染什麼毒物,然後恭敬地遞到太子面前。

太子接過訴狀卻沒有打開,問:「京兆府有京兆尹、左馮翊和右扶風三位官員,不論誰當值都不接麼?」

柳巧悲憤得連叉手禮都維持不住:

「坊正帶人去告狀,先後遇到京兆尹三次,第四次時還沒到門外就被轟走了,阿耶硬闖挨了板子,整整一個月才能下床。」

「去年雨水多,澇得厲害,但秋後仍然要繳高額佃糧,繳不出就要拿錢物抵,根本不顧人死活。奴三月新婚有了身孕,趕秋收的時候沒了孩子,只在家歇了一日……」

「秋後就催繳佃糧,一直追到小年夜都不放過,阿翁阿婆苦苦哀求沒有半點用處,他們就逼奴家借公廨錢(高利貸),簽了明年就算賣房子都還不起,不簽他們就放火燒屋子……」

「當時,奴家人想的是,國都城怎麼也是天子腳下,他們不能真的燒屋子。」

「除夕夜,奴和阿翁阿婆一起在屋外的庭燎燒竹子,不知道怎麼的屋子忽然起火,奴只來得及衝進去搶了訴狀,阿翁和阿婆衝進去搶東西,等武侯鋪(消防站)的火師(消防員)趕到門前時,房梁燒塌了,阿翁和阿婆沒能出來,奴衝進去想找他們,但立刻被燒到了……」

「火師把奴拖出來,奴癱在地上,從圍觀的人群里看到上門催債的人,奴拔腿就跑……」

「奴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混進驅儺隊伍出城門時,看到飛來峰頂的仙宮,奴偷了匹駑馬搶了燈籠拼了命地往山上趕,只想著……偌大的國都城,也許只有上山還能活命。」

「奴騎馬到半山腰的時候,發現他們竟然追來了,棄馬爬山……遇到狼群後,他們撤走了,奴那時跑得喉嚨冒血沫子,看到了與大郢裝束完全不同的醫仙們,還看到了女醫仙……」

「奴拼了最後的力氣跑過去,就暈了過去,等奴醒來時,已經在醫館了。」

柳巧聲音顫抖地問:「皇后殿下,太子殿下,若奴家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落得燒死的下場,那是罪有應得,是報應!」

「可奴家和坊內的左鄰右舍都是守法繳稅的良民,為何要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啊……」

「太子殿下,皇后殿下,奴後來才知道那晚是飛來醫館的女醫仙把奴背回來的,不然……奴早就葬身狼口了……」

不得不說,現場版的大郢聽力考試再次嚴重超綱。

醫護們都沒聽懂,但是心軟的醫護們只看著柳巧哭得悲痛,就覺得眼睛酸脹,心情極差。

崔五娘和魏璋之前拒絕柳巧的告狀,是因為他們知道大般若寺僧侶做某些勾當,但萬萬沒想到做得如此狠毒卑鄙,震驚在場之餘,只剩滿腔憤怒。

憤怒大小般若寺的惡行惡狀,憤怒京兆府的不理不踩,更憤怒這些催債的人手狠手辣。<="<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