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她皺皺眉偏頭不解。
「說的就是你!賤/人一個!插足別人的愛情,小三!」
「胡說……」
「啊!」四周小聲驚呼響起。
她的話堵在口中沒說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杯冰水迎面潑來,甚至感受到冰塊砸在額頭上的鈍痛,腦中空白了幾幀,她大口喘氣,液滴順著臉頰滑落到掌心。
站起來眼前一陣恍惚,面前潑水的人並沒有半分愧疚的表情,反而得意洋洋地看著她這副下場。
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散發貼在臉頰兩側,倔強抬眼,那雙眼睛澄澈晴明:「你胡說。」
「我胡說?那你說你和歲總什麼關係!你敢發誓你們只是普通同事的關係嗎!」
她咬著唇角,越咬越緊,緊到鐵鏽味席捲口腔,緊到指甲陷進肉中。
想起第一次吃樹上摘得不熟的酸梅,也是這樣,吐不出又咽不下,澀嘴難忍。
他與她,是她說不出的任何關係。
「我早說了她肯定不敢!一個靠身體賣弄……啊啊啊啊!!」
溫水潑過去,女人尖叫聲高高揚起。
在景昭扯住她頭髮後,大家趕緊過來拉架,其中也不乏有用盡力氣死死掐住她的肉以撒氣。
最終這場鬧劇還是在保安進場阻勸下暫停,主任象徵性地批評了下這次吵架的參與人員,各打五十大板寫一千字檢討。
她沒說什麼,理了理頭髮走出去。
二十九層的光景幾乎可以看到整個平海市。
歲聿還沒回來。
她拐進洗手間,走到最裡面的一個衛生間,鎖好門,背過身子面對牆,憋了很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緊緊捂住嘴低聲嗚咽起來,她哭得整個身體抖個不停。
把懷裡的文件拿出來,整個文件大半都變得濕漉漉,裡面墨印文字糊作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還有幾頁在打鬥中撕扯爛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哭得更傷心,一邊擦眼淚一邊著急地一頁一頁翻,眼前越來越模糊,她幾乎看不清手中的文件,又氣又急,拿文件的手也在顫抖。
門突然被敲響,她猛地一震。
「誰在裡面。」
低啞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偌大的瞬間沒了聲音,見裡面沒說話,門外的人似乎不耐煩起來:「三秒,不出來你就完蛋了。」
「三。」
「二。」
景昭聽到他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下一秒準備一腳踹開這扇門,嚇得她顧不上其他了,立刻打開門走出來。
歲聿確實已經做好了一腳連門帶人都踹飛的打算,但沒想到走出來的人是她。
明明中午走之前還好好的人,現在就跟被人打了一樣,眼睛腫得像個核桃,看見他努力忍了又忍,卻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甚至身上還濕了不少。
臉色慢慢冷下來,沉聲問:「出事了?」
聽見他這麼說,她更委屈了,唇角彎下來,忍不住「嗯」著哭出一個聲,抽噎著擦眼淚把背後皺皺巴巴的文件合同拿出來:「歲總,它、它濕了,對不起……」
看著那份合同,有些煩躁地拿過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漆黑的眼瞳緊緊盯著她:「我問的是你。」
抬頭,景昭看著面前的人,心臟某處像是被兩隻手狠狠擰在一起般,她該怎麼和他說?
她可以和他告狀嗎,可以說她聽到那些話很在意也會不開心嗎,可以說她其實很想做好這些事但需要時間嗎,可以說她很難過很委屈很生氣嗎,可以說她希望他們的關係光明正大嗎……
「歲聿……」她想告訴他,至少在這一刻,她想要大著膽子告訴他這些。
「歲總。」門外,金秘書有些焦急地出口打斷,「景夫人打電話過來請您過去一趟,說景尋昭小姐正在醫院拔智齒疼暈過去了,暈前吵著要見您。」
撩起濕漉漉的長睫,在看見他不自覺擰在一起的眉頭和猶豫的神色,就清楚地知道,她輸了。
所以她主動開口:「沒事,摔了一跤。」
果然,聽見她這麼說他才微微鬆了口氣,斂過神情,神色淡淡:「摔一下也值得哭成這樣?這是公司,不是你的臥室。」
「知道了歲總。」她點點頭,兩隻手胡亂擦著眼淚。
他沒在意,轉身離開。
沒有看到身後的人手沒拿下來,擦個不停,眼淚似乎怎麼也擦不乾淨,哭得沒了力氣,只能蹲下來撐在地上大口呼吸。
記得回景家的有一年夏天,景父景母帶他們去海邊玩,她被安排和景尋昭一起住在二樓海景房內。
晚上景父景母本想與她在房間外的天台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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