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領帶淌上幾條分明的墨色,胸膛起伏不定,居於高位的男人懶散掀抬眼皮,抬手拔了她耳邊的唯一的稻草。
「啊……」輕聲驚叫,失去兩感後的恐懼撲面而來,遠超出所有的快感,幾乎是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渾身顫抖,「你還我,求你……」
她甚至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溫熱點在耳垂,他成心這樣,以此哄著她。
酥酥麻麻的癢意任由他擺布,受不了折磨的人兒窩在懷裡一遍遍祈求地喚著他的名字,希望得到他的憐憫,停止這無聊惡劣的舉動。
只是他與她的想法似乎不同,她越是開口,他越是賣力,繼而不由發出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難以啟齒的聲音,周而往復。
「所以。」
在一波波浪潮中,她沒察覺他的異樣。
「你現在明白了嗎——」
「我和她的關係。」
他將她摟在懷裡,愛惜地吻在尚在喘息的人的額頭。
門口的人影像是站不住晃了一下,通體寒涼,整個腦子完全木然,驚愕看著眼前的一切,拿著木棍的手止不住顫抖,舌頭打結,仍掙扎:「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你把她當成什麼了!」
欲要衝上來,剛走兩步,一個巴掌大小的紅本扔在腳邊。
坐在床邊的人笑得薄涼,不緊不慢地將她用西裝裹住,無一不在宣誓主權——
「當成我的妻子,我的——所有物。」
第32章 潮汐
歲聿想明白了, 與其把一個問題複雜化,不如採用最粗暴簡單的方式。
是他的,他拿回來。
和他搶的, 踢出局。
所以看到王業平靠在牆上, 死死盯著結婚證不願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時痛苦的神色,不由悶笑出聲。
喜歡又怎樣。
有的人天生就不配有入局的資格。
「滾吧。」胳膊搭在床頭柜上, 撐著太陽穴半挑眉, 「她是不會離開我的,你以為你是在以什麼身份靠近她, 救世主嗎?」
景昭在他這, 不需要任何人去救。
一句句警告落在他心裡,如同一炳尖刀生穿過去。
如果他敢這個時候帶走景昭,不僅是他, 連她的名聲都會爛掉,她是有夫之婦,而他只會是陰暗角落裡見不得光的老鼠。
他會毀了她。
木棍落地, 難抑瞬紅的眼角,目光觸及在露在西服外女人的髮絲,心臟抽痛到幾乎站不住, 扶著牆面, 閉緊雙眼,「你放過她吧。」
歲聿眼神晦暗, 冷冷看著他:「你現在該滾了。」
他不明白王業平怎麼敢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
月色薄涼, 朦朧地掛在他們身後。
自嘲笑出聲, 疲憊睜眼, 這次他連看都不敢看她,強忍爆發的怒氣, 低聲:「你不愛她,也不允許別人愛她,你這樣……她不會快樂的。」
歲聿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手中不由用力,將她圈的更緊,像是要沒入骨肉,以至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的人難受的小腿亂撲騰,手指抓著小臂微弱反抗。
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嗤笑:「這和你沒關係。」
她快不快樂,由不得一個外人指指點點。
最討厭他這副似乎很了解她的模樣,兩個人才認識多久,憑藉那副嘴臉就能把她騙得團團轉。
從懷裡掏出一張卡扔在地上,「拿了滾,裡面的錢夠你花一輩子的。」
王業平盯著地上的卡一時失神,愣了許久才無力地開口:「歲總,你真的……什麼都不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狼狽地落荒而逃,門落鎖的那一刻,所有神志頓失,咬著手腕止不住嗚咽,如同落水的大犬無聲悲鳴。
誠如傳言,因為好家境,他從小到大沒遇到過什麼太大挫折,從上京到平海,是因為他想擺脫被家庭加冕的榮譽,憑藉自己的力量做出一番天地。
他沒追過人,當初女團最火的時候倒是追過一個小糊星,為她打投,結果最後還是人氣太低沒出團,失望了好久。
順風順水的人生在遇見她的那一刻才發生改變。
在他對喜歡尚不明確的時候,心跳比他先一步開口。
他那麼那麼想喜歡的一個人——
成了錯誤。
蹲在十字路口,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毀天滅地的破滅。
沒想到這件事沒有先發生在他的夢想上。
而是,捂著心口,喜歡的人身上。
屋內,稍微恢復了理智的人動了動,他平靜地為她重新戴好助聽器,摘下眼罩,對上她失神仍掙扎的眼神,不由怔了一下。
景昭沒想別的,只想快點結束,主動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手腕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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