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正要起身,景尋昭從門外跑進來,穿著華麗的晚禮服。
不得不說景尋昭真的被養的很好,那些本來在她身上的幻想,都在景尋昭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驕傲、聰慧、美艷大方——屬於景家女兒的模樣。
輕輕吸了一口氣,嘴角好涼。
「媽媽,外面甲板開放了,我們一起去看大海!」
景母笑著點點頭,轉頭問她:「我們一起吧?」
海鷗划過海面,她搖頭:「我有點兒餓了,不去了。」
景母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囑咐了兩句鬆開她的手。
算不上撒謊,她第一次坐船,出於對深海的恐懼,自從踏上這條船開始就有些腿軟,什麼都吃不下。
坐在船艙也悶得厲害,踏出房間,海面一望無際,今夜應該繁星閃爍,但因船上太過五光十色,只能看見一輪亮亮的彎月。
好熱鬧,只是全是她不認識的人。
人來人往,杯觥交錯,站在之中,她的存在感甚至不如服務員。
掛著歲家「Matthew」的旗幟在船頭飄揚,這個角度能看見董思陽和杜明君他們在二樓開香檳嬉笑。
「嫂嫂,上來吃燒烤!」董思陽同樣也注意到她,扔下手中的酒杯從二樓喊她。
少年穿了一件紅,左臂打著石膏,如同開在海上的野玫瑰,耀眼矚目。
她走到二樓,烤魚的味道勾鼻子,儘管沒有什麼胃口,出於禮貌還是順著坐下。
董思陽選了一條最肥、刺最少的烤魚遞給她,感覺到她今天狀態不對,隨口問道:「暈船嗎?」
她伸手接過:「有點兒。」
一小口一小口啃著烤魚,緊張到全身肌肉沒法兒放鬆。
杜明君聽到開玩笑說:「那完了,一會兒我們打算滑水去,你只能在船上看了。」
「滑水?」眨眨眼,隱隱有些好奇。
董思陽搶話:「歲哥這次帶了划艇和滑水橇,顧名思義就是綁在遊輪後,跟著遊輪踩水,這個是我的強項,到時候你看我就行!」
「直,直接在大海上嗎?」她震驚地睜大眼,光是想想就嚇到手腳冰涼。
尤其,還是在這麼黑這麼冷的海面。
見她這樣杜明君忍不住笑出聲:「你也太膽小了吧,想當初歲哥可是在太平洋挑戰20米衝浪成功的人,沒想到你連坐船都暈。」
白元祁銳評:「很難想像你們之間會有共同話題。」
挑魚刺的動作頓了下,眼眸淡然,笑了笑:「我們的確沒什麼可說的。」
除了工作上的匯報,她和他連面都少見,她不知道他的去向,他也不關心她的日常,有時間景昭會覺得,假如歲聿這次沒在平海市待這麼長時間,說不定他們也不會這麼快離婚。
原來沒有任何基礎的婚姻真的那麼易碎。
董思陽碰了下她,不自在地說:「不說就不說,有事兒和我說不就行了。」
她抬頭,認真點點頭:「董思陽,你要好好學習。」
「……」吃了一半的魚被扔進垃圾袋,皺著眉氣鼓鼓別開頭,「說這些幹什麼。」
之前只知道他是放假才來平海市玩的,後來在金秘書那聽說,董思陽已經休學一年了,原因是把學校實驗室點了,董家耗費許多力氣才把他保釋出來。
猶豫了一下,生疏地抬手在他黃頭髮上摸了摸,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像個大人:「畢竟還小,以後有無限可能。」
打開她的手,厭煩站起來,冷著臉開口:「我還有什麼可能,最差也不會像你一樣,與其管我不如多看看你自己。」
海風席捲著冷冽的空氣,懸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去。
杜明君顫顫嘴角,試圖打破尷尬:「你別管他,一個屁都不懂的小孩兒,他的話也別放心上。」
「我知道。」長睫低垂,她默默吃魚,涼了的烤魚難免腥氣。
杜明君又遞給她一串蔬菜,轉移話題:「小聾子,你知道為什麼這次歲聿要帶你回家嗎?」
抬頭,她胡亂猜測:「因為父母?」
「答對了,你再猜猜他父母為什麼著急見你。」
她:「好奇?」
杜明君:「給你個提示,戒指。」
她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白元祁在一旁看不下去,嘆了口氣解釋道:「你注意到歲聿的尾戒了嗎,那是歲家祖上的,每一任妻子會有對應傳下來的婚戒,你那時結婚太突然,歲家沒來得及給你,這一趟去主要也是因為這個。」
杜明君:「婚戒一旦帶上就會把你寫進族譜,到時候你就是歲家真正的人了,開不開心?」
開心嗎?
她連笑都覺得累,歲聿沒和她說過這些事,說不定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戴上這枚戒指。
不過「景昭」和「景尋昭」之間也就差了一個字,到時候改也方便,她倒是可以幫她暫時收下。
「歲哥!」杜明君揮手,舉著烤魚。
她坐直身子,假裝鎮定地吃著手裡的東西,耳邊的腳步聲愈加清晰,餘光看見一抹白色坐到身邊。
海風,是咸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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