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揉了揉腦袋,順著後視鏡看清了撞過來的車。
暗罵一句,踹開車門沖了出去。
「你特麼有病!」
揮舞出去的拳頭被精準接住,看起來虛弱的男人力氣一點兒也沒小,接著力道把他扯過來,按在黑色賓利車身上,戾氣十足:「帶我去見她。」
「你休想!你有什麼資格見她!」
巴特咬的牙齒直響,整個人氣得青筋緊繃。
「我說了。」猛地一拳砸在車身,一個坑印在巴特眼旁留下,掐著脖子的手一點點收緊,「帶我去見她。」
他看著那個坑怔了一下,忽而笑了,呵哧呵哧喘著粗氣,艱難開口:「她死了,我妹妹已經成一捧灰了!你永遠都見不到她了!!我們會把她撒進大海,歲聿,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她!」
趁著他走神的功夫,巴特立刻掙扎開,蓄滿力氣一拳揮過去,結結實實打在那人臉上,把他打倒在地。
不解氣般,他又狠狠踢了一腳,看著這張臉他恨不得把這人千刀萬剮,但理智告訴他,沒必要為這種人搭上自己。
「不論是你還是景家都沒必要演的這麼真,她死了你們才想起她,這種戲碼除了能感動你們自己還能感化誰?在天堂的她嗎?!你們把她當垃圾,可也有人視她為無價之寶。」
巴特啐了一口,強忍怒氣重新開車離開。
躺在地上的人像是感覺不到痛,麻木地看著天空。
誰說她死了,她那麼怕死的一個人,連用點勁兒都會哭的人,怎麼可能會死。
沒有屍體,沒有目擊證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竟敢妄下論斷,說她死了。
真當他那麼好騙嗎。
車門剛打開,一把摺疊刀抵在腰後,透過後視鏡他清楚看到男人眼中平靜的瘋意,歪歪頭,乾澀的唇微張:「見不到她,你會比她先進棺材。」
「你!」巴特氣到額頭青筋直跳,卻頓感背後的銳器又前進了一分。
他直覺告訴他,這個瘋子真有可能幹出來。
咬牙一字一頓道:「上、車。」
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讓他徹底死心。
歲聿淡漠地坐進副駕駛,甚至還能不緊不慢地扣好安全帶,看起來完全不慌張,讓巴特揣摩不出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想什麼都無所謂了,因為據他了解,歲聿不愛他妹妹,非要去不過兩點原因:一是,確認景昭真的死了;二是,裝樣子。
呵。
有時候覺得這些人沒意思的過於誇張,就像昨天在他們家門口哭喊的景家人一樣,讓人感到噁心。
二人一路沉默,穿過熙熙攘攘的市區,隔著一公里就看見火葬場的指示牌。
本來老實了一路的副駕駛上的人眼中終於有了波瀾。
「你們把她送到這了?」
微啞的聲音透著涼意,平靜到讓人覺得詭異。
後視鏡中,男人眉眼七分冷峭,儘管大病未愈穿著病號服,但那點兒病氣也沒抹去他傲睨的秉性。
生來就是這麼個自私自利不把別人放在眼中的人。
越看越覺得生氣。
神經病。
巴特跟他說一句話都會覺得自己有病,索性繃個臉不言語。
車停下。
偏遠的郊區除了乾燥的冷風,還有灰燼的煙味兒,飄在空中咧人心肺,滿目的白磚白瓦平添淒涼。
兩個看起來年紀挺大的老人站在門口,頭髮半百,古銅色皮膚,穿著很樸素平常的衣服,隱隱能看出哭腫的眼睛,即便這樣,他們脊背依舊挺直,北風將褲腳吹得瑟瑟發響,殘敗的枯葉飄到他的腳邊。
靠著車門,過於惹眼的男人眼皮輕瞌,凝在他們手中精緻的棕色木盒上。
巴特從他身邊擦過,徑直走向那對夫妻,縱然努力隱藏,眼中還是划過悲痛,扶著二人輕聲:「我們帶妹妹回家。」
接過木盒往這邊走,離歲聿五步距離時停下來,眼神凜冽:「你還不滾?」
對他的話充耳未聞,反倒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手裡的「骨灰盒」,狹長的指尖隔空輕輕點了一下,「這是什麼?」
巴特覺得自己錯了,他為什麼要和一個瘋子說話。
厭棄地繞開他,想要上車,胳膊被扯住,偏頭,和他一邊高的男人臉上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理智得可怕:「我最後問你一次,景昭在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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