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說別過來,但他的腳步沒停。
「綁到我身邊,套上項圈,每天給你打針,打到你聽話為止。」
她舉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眼神發狠,告訴他如果再敢靠近就對他不客氣。
「你要是還不聽話,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永遠不離開我,最後……」
刀抵在他腹部,他恍若未聞,四目相對,一瞬間點燃二人都瀕臨崩潰的情緒。
「殺了你。」
溫熱濺到手背,景昭大腦唰地空白,耳邊發鳴,過於驚嚇而導致的緩慢呼吸中,腦後的溫度慢慢喚回她的理智。
她剛剛明明沒有……往前送刀。
堅硬的骨節插進後腦的頭髮,一下一下捋著,好像在摸什麼珍貴的寶物。
「是熱的。」
耳尖熱氣滾燙,他小聲說著,不停確認。
「是會動的。」
「是白的。」
「是香的。」
「是軟的。」
「是有影子的。」
「是……」
「歲,歲聿……」她要嚇到沒有知覺了,手背的粘膩很明顯是血,刀子捅了多深她根本不敢想,尚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要弄出人命。
「……討厭我的。」
哽咽的聲音讓她僵住。
那不是錯覺,他在抱著她掉眼淚。
歲聿怎麼會掉眼淚呢?
是太疼了嗎?
「太好了。」他輕輕抱著她,卻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是活的。」
那個不肯託夢的女人,還活著。
那個把他耍著玩的女人,還活著。
那些集火了一晚上的想法,早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灰飛煙滅,只剩下——
「抱一會兒。再抱一會兒。」
像是在說,是活著的,真好。是活著的,真好。
綿延的纏眷似乎在想盡辦法安撫她不安的神情和不斷發抖的雙手。
可是,歲聿,為什麼現在要哭。
為什麼選擇時泰然若之。
直到她的指尖再度感受到滾燙,意識恢復。
開什麼玩笑!
再這樣她就要去坐大牢了!
「報復我也別用這種方式!」她掙扎著想離開,那人看著漫不經心一抱,卻讓她找不著出來的破綻,她急了,「歲聿!想逼死我就直說,何必用自我感動的方式,讓人噁心!」
一聽見這句話,他果真有了反應,慢慢鬆開她,彎著腰迷茫地和她對視上,唇色泛白,撩開她眼前的碎發,喃喃:「我不會讓你死的。」
受不了了,她直接拍開他的手,伸手拿過電話打了120急救。
那人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精神狀態不對,一直拉著她的手黏黏糊糊說著胡話。
等救護車來了也不肯鬆手,沒辦法,人命要緊,不得不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還好只是水果刀再加上兩個人靠的不近,沒有傷及內臟,縫了八針。
等他再醒來時,身邊只有金秘書的公文包。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拔了手背上的針,腹部的傷口被扯動,麻藥沒了作用,悶哼一聲,淡淡的朱色映在紗布上。
「喂喂,你又發什麼瘋?」
安吉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那張就算毫無血色也堪稱完美比例的臉簡直讓人嫉妒,可惜這張臉長在一個不怎麼樣的人身上。
他靠在門邊,對歲聿狼狽的樣子沒有半分同情心,搖著手上的繳費單語氣不善:「我說,不管你和娜仁是什麼關係,別一上來就給人帶來那麼多困擾好不好?」
說起關係,其實他心裡大概有了一個猜測,不過這種猜測太過離譜,要是說出來只怕要把他們三個人嚇三跳,還不如就這樣彼此默契的都不要提起。
只可惜他們兩個人之間只有他是這麼想。
披著病號服的男人淡漠撩眼打量在他身上,繼而泛白的嘴角勾了勾,開口:「安九山,沒想到能在這看到你。」
「……」房間裡寂靜得只怕掉一根銀針都能聽清,長發.漂亮的男人震驚過後笑出聲,「天啊,沒想到在這還能有人認出我,果然是我魅力太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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