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口,「歲聿,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你這叫騷擾。」
「別這麼說。」他直起身子,手點在副駕駛上,「我們還有一點兒,你不想它嗎?」
像是得到准許,早就敲著尾巴的大貓雀躍起來,跳到副駕駛上,前爪扒著車窗,圓圓的貓眼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頓時亮起來,激動地叫了聲:「喵嗚——!」
蹙著眉頭的人果真愣了一下,看著面前活力四射朝她不斷撒嬌的大貓,景昭自己都沒察覺到眼神柔和下來,那個她真的會想念的、在平海唯一不捨得割捨的,如今出現在眼前了。
猶豫的指尖慢慢抬起,碰到它的頭上,一下一下捋著它長長軟軟的毛髮,夢裡有過的溫度那麼清晰從指尖傳來,一下紅了眼眶。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上來吧,就幾分鐘,你抱抱它,它很想你。」
怕她多想,補充道:「我開著窗,不鎖車。」
有危險你就叫,有不滿你就跑。
大貓主動用頭蹭她的掌心,讓她沒法這麼狠心。
拉開車門,抱起貓坐了進去。
淡雅的桂花香從她身上傳來,浸滿整個車廂,他坐的直直的,在她坐進來之後腰身都沒敢動一下,就那麼偏頭安靜地看著她。
「開車。」她出聲催促。
他笑:「安全帶。」
她還沒系安全帶。
這可不像她,從前她最在意這些。
那時他出門,她負責開車,總是要確保安全帶全都系好才動車。
可他總是一副大爺模樣,坐在副駕駛上就不動了,非要她親自給他系安全帶,每次景昭都在心裡偷偷吐槽,覺得金秘書太偉大了,這樣的人竟然都能伺候。
她也不知道,金秘書沒伺候過這些,只有她在時,歲聿才像是故意捉弄一般,等她俯身過來給他系安全帶,看她強忍羞澀而通紅的耳尖,滑過他鼻尖不自覺輕顫的長睫,頭髮上淡淡的桂花香,都讓他覺得心情很好。
「要不要我給你系?」
「不要!」警告般瞪了他一眼,扯過安全帶繫上,她低頭繼續擼貓。
車子發動,慢慢向前行駛,他淡淡開口:「這麼久沒見,還認得出來嗎?」
「認不出來。」她誠實回答,捏了捏大貓的側臉,低語,「胖了好多。」
「……」
窩在懷裡安適的大貓好像吃了一記刀眼,惶恐地換了個姿勢,完全背對著他躺下。
「餵的太好了。」他儘量找補。
看了眼她,乾澀的唇微張:「你過得好嗎?」
指尖停住,窗外車水馬龍,疾馳而過的車流牽動思緒,連她都留不住的複雜情緒一閃而過,袖下抓著衣角的手不由緊握,她說:「歲聿,別這樣了。」
別來找她。
別和她有接觸。
別再假惺惺了。
那剛剛才有的一點點雀躍盡數消散。
他不說話,她只能繼續說,「我不想知道你找我究竟想幹什麼,但是歲聿,我現在過得很好,好到忘記了以前的一切,也不想記起以前的一切,你能懂嗎?」
她只想像現在一樣,過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生活,隱於人群,誰也看不見她,誰也控制不了她,讓她有辦法呼吸,而不是無論如何都在窒息中。
他看著前面,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自顧自問:「景昭,你有多恨我?」
她像是沒聽清,反問:「恨你?」
身後傳來車鳴,他才注意到綠燈,揪心的酸意慢慢反入胃中,沙啞道:「為什麼要假裝死了,就這麼,不想被我發現嗎,哪怕,我是說哪怕,你從岸邊爬上來抽我兩巴掌,跟我撕破臉,這樣都不行嗎?」
為什麼要用那麼極端的方式。
為什麼一走就是三年,中間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一點兒東西都沒給他留,一點兒蹤跡都不願意透露。
他能接受她所有的指責和情緒,那次是他的失誤,也是他的噩夢,所以即便她以同樣的方式把他推下海,讓他半死不活地想辦法爬上岸他都認,因為是他的錯。
可他不能接受她一句話沒說,一個字遺言沒留就那麼突然地消失了。
「歲聿。」她低著頭,聽他說這些,神奇的是竟沒有很大的情緒波瀾,平靜地說,「我們別談恨。」
他三年所有的疑問被她用五個字輕飄飄蓋過去。
像是不知道她的話有多麼刺骨穿心,每一個字眼清晰傳到他耳中:「你和我之間,怎麼能談感情呢?」
沒有愛的基礎上,如何生恨呢?
他不懂嗎?他懂的。
他只是看見自己之後覺得新鮮的玩具又找回來了,明白這個玩具不是自己弄丟的,而是自己跑的,所以不甘心,想弄個明白,想把玩具搶回去罷了。
可她已經不是玩具了。
她家離寵物店真的很近。
馬路對面,三個大學生兼職店員已經準時到達,正在嘻嘻哈哈抱著小狗小貓打鬧,知道今天老闆會來,平時不穿工作服的三個人也套上了工作服,有一個抱著馬爾濟斯的姑娘進門,幾個人立刻變臉,偽裝成專業店員默契地進行服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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