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聿穿著大衣,一如當年,除了金秘書提到那些頭髮,黑髮中雜亂的有幾縷白髮,當初她真的以為是挑染。
大概是在背後站了有段時間,畢竟車停在外面,但鼻尖隱隱透著紅色。
被喊到,他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歲總,這是上個月公司的財務狀況匯報。」
拿過他手裡的東西,打開文件掃了一眼,聲音淡漠:「下次不要拿到家裡來了。」
「……」
以前因為歲聿不分公私,只要是任務,不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要做到。
往別墅或是他住的地方跑跟家常便飯一樣。
如今說這種話,金秘書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再抬眼,她已經抱著貓進去了,全程沒和他說一句話做一個表情。
在她眼裡,他連地上的雜草都不如。
畢竟他剛剛親眼看到她盯著某株花盯了很久。
緩步走過去,伸手,花瓣被攥成一團,鮮紅的花汁順著指縫流出來,最後葬身於泥土中。
進屋,她的氣息尚存,從廚房裡出來的女人自己倒了一杯水,準備上樓。
「景昭。」出聲攔下她。
睫尖輕顫,她轉頭,淡淡地看向他。
只是他往前走一步,她便後退一步。
一直是他三年未曾靠近她一分一毫的距離。
那刺痛的距離。
一旦攀生出占有的枝椏,不需要多少澆灌,就會變得不受控制,可怕地汲取全身的血液,以骨髓為養料,再也無法擺脫。
「你怕我。」
骨節握的咯咯作響,他輕飄飄說出的三個字,似乎不帶任何情緒。
但宛若平海市的風,潮濕中完全相信不到接下來它會帶來一場多大的風暴雨。
她不說話。
是他最討厭的回應。
默認是最無聲有力的攻擊。
烏雲逐漸遮蓋住太陽,屋內也漸漸暗下來。
他突然一隻手撐著臉無聲的笑起來,身體劇烈抖動,再次抬眼,那雙本就不冷靜的眸中如同深淵,幾乎要把人吸進去攪碎。
「你怕我什麼?是因為我殺過你嗎。」
景昭皺皺眉,覺得他又要犯病了,端著水杯轉身要上樓。
杯子四分五裂的聲音發生在一瞬間,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抗在肩上,大步朝外走去。
「歲聿!!」
扔在車裡,他的速度之快讓她根本不足以思考接下來會做什麼。
跑車一路疾馳,開得飛快。
等到達目的地時整個人都傻了,他直接把她強行抱到船上,大船得到指令即刻開動。
站在船體上那一刻她腿都是軟的,海風咸澀,長裙瑟瑟作響,連帶著黑髮揚在空中,席捲一切。
「歲聿!」她甩不開他的手,只能任他拉著她一路跌跌撞撞跑到甲板上,由於危險,她一路走的極為小心,「你瘋了嗎!」
她的聲音幾乎要被狂風吞噬。
握著她的手,他站在對面,過於精緻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空中,眉眼低壓生著銳氣,景昭記得他的習慣,當他生氣時瞳孔總是尤其的黑,以至於每一根長睫都能映照的很清晰。
「景昭,你是恨我,還是怕我。」
她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能通過嘴型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但是知道和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先回去!」
說沒有心理陰影是不可能的,畢竟當初她就是乘著這架遊輪死了一次,哪怕如今已經克服了對水的恐懼也學了游泳,要是掉下去也不能完全有把握完好無損游上來。
但這麼想的只有她一個人。
暴雨即將降臨,烏雲狂風之下,他幾近絕望地站在對面,咸澀的海風差點讓她以為是眼花的錯覺,掉落的眼淚飛到她的手背上。
「景昭——」
「別怕我,來殺我。」
震驚地瞪大雙眼,手腕被拽了一下,她整個人停止思考,連呼吸都感受不到了,手心滾燙,觸到他激烈瘋狂的心跳。<="<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