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小鞦韆,也是她親自去挑選的, 說要找一個能讓薔薇攀上來的材料。
至於一層層的小花園, 估摸著也是她的傑作。
他在外面處理工作焦頭爛額,她倒好,在家玩起裝扮小遊戲了。
那一年恰好忙的不可開交, 她沒有像想像中那樣難擺脫,反而乖的不行,除了對這個家感興趣, 對他只是每個月通過金秘書打聽一下。
大概就是問些——
「歲總最近身體怎麼樣?」
「歲總回國了嗎?」
「平海下雨了,歲總回來記得帶傘。」
不打電話,不派密探, 不要求見面。
只有很無聊的問題, 他一開始還聽金秘書匯報,後來全打發給他自行處理, 除非特別要緊的事, 不然不需要匯報。
不過據他所知, 她沒有要緊的事。
每個人都說, 歲家新來的那位小夫人和歲總不合,倆人幾乎沒什麼來往, 甚至都不住在一起。
歲聿聽後沒表示,事實差不多,沒有外界說的那麼誇張,但也好不到哪去。
他覺得,當初決定娶她還是冒失了,把人家在千嬌萬寵的溫室挪到自己這冰冷冷的房子裡,好像在害她。
這個想法在這所酒吧里被打破。
二樓包廂外,餘光精準捕捉到許久不見的身影,太長時間沒見面,他還以為自己都要把她長什麼樣子忘了,結果還是在雜七雜八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微微歪頭,金秘書跟著他的目光向下尋找,須臾也看到她。
不知道發生什麼,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酒杯氣勢囂張地將紅酒潑出去,對面女人頓時渾身濕透。
挑挑眉,和金秘書對視了一眼,目光中不免帶了些許驚艷。
會咬人的貓。
城市裡不多見了。
轉身,他從服務員手中托的盤子上拿過還未開啟的酒瓶,拎了拎,還算稱手。
金秘書什麼都沒說,十分有眼色的先他一步跑下去。
酒瓶碎的時候,她害怕了。
躲在他懷裡不敢出來。
幫她,是因為再怎麼樣,她現在也是歲家的人,連金秘書都沒人敢動,嚼舌根子也就算了,沒法一個個把舌頭拔出來,但當著他面動手,未免有點兒太囂張。
後來他開了兩槍,國外新買的好東西,沒想到第一次用到這裡。
能感覺到她在抖。
合著外強中乾。
她說她沒錢,所以來這裡。
他問不是有景家嗎?
話說出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什麼。
原來這朵看起來精心培養的小花是野生的。
好像第一次很認真地審視她。
長的水靈靈,像個桃子,他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美女,她這種只能說是普通人里稍微有點兒姿色的,要是扔到大街上,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目。
因為缺錢所以才做生意。
他覺得好笑,想看她能做到什麼程度。
這個笨蛋,跟金融有關的事一竅不通,估摸著也沒伺候過人,連倒茶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水燒開了直接往他杯里一倒,無視他和金秘書的眼神,自顧自站在旁邊走神。
他查了一些關於她的事,在景家的處境確實不怎麼樣,欺沒欺負過景尋昭不清楚,但應該沒少挨欺負,好歹是名副其實端端正正的景家千金,就沒見她有什麼大小姐做派。
大小姐秉性倒不少。
高傲又愛逞能。
怎麼看都是毫無價值的人。
結果她還不愛聽這話,叫囂著要讓他看看能力。
他冷笑點頭,當即把她拎到他的「戰場」,本想給點兒教訓。
出了門,靠在門外,在金秘書擔憂地眼神下,聽見她一邊喊一邊罵,看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適合他。
脆弱的菟絲花,牙不尖爪不利,丟進去能把她絞成肉泥。
他不是善良的慈善家,也不是溫和的聖父,他向她揮動沾血的拳頭,給她看最殘忍黑暗的一面,就是為了告訴她讓她別打他的主意,他們不合適。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偏偏在他毫無憐憫地威脅之後,她突然圈住他的脖子,像只被人扔掉的貓。
「歲聿,別丟掉我。」
然後這隻貓被他這個壞蛋撿到了,明明知道他不是好人,她還是孤注一擲靠近他,抓住最後的希望,問他能不能別丟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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