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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沒讓人喂,自己抱著湯桶咕嘟咕嘟喝完了。

喝完抹抹嘴問還有嗎,沒吃飽。

余醉又讓汪陽盛一桶上來。

陳樂酩這次沒那麼餓了,可以小口小口慢慢喝,還想給哥哥餵一口。

但手臂還綁在床頭,他下不去,也不敢讓哥哥給他解開。

慢悠悠地喝完第二桶湯,他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從大姐家出來時穿的那件,髒得沒樣了。

「我想洗個澡,行嗎?」他舉手示意。

余醉轉過頭來看他,手上還有電鑽,表情凶得跟要吃人似的,活像恐怖電影裡的食人魔。

「你問誰?」

陳樂酩心道屋裡就我倆還能問誰,「問你——啊不是,問我哥!」

不怎麼聰明的腦瓜好不容易靈光一現:「我能洗個澡嗎?哥哥。」

余醉沒好氣地睨他一眼,把電鑽放到一邊,邊朝他走過來邊脫衣服。

等到陳樂酩面前時他渾身一絲不掛,連條底褲都沒有,剛乾完活身上滿是機油和汗水混雜的熱氣,汗水淌滿他壁壘分明的腹肌,線條粗獷的腰和胯部就那麼堂而皇之地杵在陳樂酩面前。

十八九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弱雞和三十歲的男人是沒法比的。

陳樂酩只感覺那股攻城略地的張力快要變成一隻猛獸從哥哥身體裡沖脫出來,撲到自己身上,光是被那團熱氣籠罩,就讓他手腳軟綿得提不起力氣。

他緩緩地垂下頭,撥愣兩下自己通紅的耳尖,時不時偷瞄一眼形狀和大小。

余醉視若無睹,把他的手解下來,把他抱到浴室。

兩人身上都很髒。

從那天晚上到現在一個澡都沒洗過,先泡了海水,又淋了雨水,之後冷汗在身上幹了一層又一層,還有趕路時濺上去的泥巴和灰塵。

熱水從花灑里兜頭澆下來,沖洗過身體,流入排水口時都是褐色的。

赤身裸體的余醉把同樣赤身裸體的陳樂酩罩在牆角,怕他滑倒,一手撐著牆還一手攬著他。

陳樂酩從小到大都沒這麼髒過,還是在哥哥面前,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背著身一個勁往角落躲。

「啪啪!」余醉在他紅腫的臀上甩了兩巴掌,「抬抬腳,髒水全讓你擋住了。」

「你——」陳樂酩面上躥紅,瞪著眼,分明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都腫成這樣了你怎麼還打!

余醉閉著眼都知道他想說什麼:「你有什麼不滿?」

「……沒有!」

「沒有就站好。」

「嗷!」

重歸於好後的第一場鴛鴦浴,沒洗出半點曖昧甜蜜,倒是洗出一大缸黑泥。

余醉拿著搓澡巾把弟弟從頭髮茬兒到腳趾縫兒哪哪都沒放過,仔仔細細地搓洗了兩遍,頭髮更是打了三次泡沫,確保每一根小捲毛都香香軟軟的才放他出去。

知道的是在洗澡,不知道還以為給豬拔毛。

「門口有浴巾,自己擦乾,等我洗完給你吹頭髮。」余醉交代完開始給自己洗。

陳樂酩拿起浴巾裹到身上,擦得十分心不在焉,看哥哥洗澡倒是全神貫注。

臥室里開著空調,溫度調得很高,他擦完水就那麼光溜溜地站著等。

余醉洗完澡往頭上搭了條毛巾,把他揪進來吹頭髮,吹完又揪出去,把他戳到床邊,開始換床單被罩,換完把他抱上去,重新綁上手臂。

陳樂酩全程一動不動,聽話得不行,跟個漂亮小手辦似的讓抬手抬手讓抬腳抬腳,好不容易等到哥哥把他收拾完,能穿上衣服或者蓋上被子了,余醉轉頭回浴室了。

「不是,哥!你倒是給我件衣服啊!」

怎麼連條小褲衩都沒有……

陳樂酩大字型癱在床上,支起腦袋看向自己的中段,貓貓袒蛋蛋。

余醉理都沒理他,自顧自吹完頭髮,穿著條灰色家居褲出來,從他床邊經過時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出門下樓。

再回來時,他手裡提著一根比蓮藕還粗的鋼筋鐵鏈。

目測只有兩米,拖在地上很響。

份量重得出奇,連余醉那樣說把弟弟拎起來就拎起來的力氣,提它時都要繃緊手臂。

陳樂酩傻呆呆地看著哥哥把它掛到對面牆上,那隻剛用電鑽釘好的鐵鉤里。

這是要掛什麼啊?

他疑惑不解,兩隻眼睛瞪得一個大一個小。

仔細觀察那鐵環距地面的高度,鐵鏈距床尾的長度,陳樂酩慢得不能再慢地反應過來。

完了,好像要掛我。

「咕嘟」,他驚慌失落地咽了下口水,連忙去看自己的腳踝。

還好,腳踝上沒傷,掛起來很方便。

嘿嘿,他期待地晃了晃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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