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再次安靜下來,沈斯年靠在床頭,目光落在帳篷頂,眼神卻漸漸變得深邃,仿佛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夜未似乎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輕輕挪動身子,湊到沈斯年的手邊,安慰似地舔了舔他的手背,濕漉漉的觸感讓沈斯年回過神來。
他低頭看著夜未,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輕聲說道:「昨天辛苦你了,做得好。」
話音剛落,夜未的身體忽然被一道白光包裹,光芒閃爍間,它的身形迅速變化。
眨眼間,一個全身光裸的狼耳少年出現在沈斯年的面前,毫不猶豫地撲進了他的懷中。
「那主人會獎勵我嗎?」
夜未眸色一暗,低沉的聲音帶著陰鬱的邪氣,寬厚的大手極有侵略性向被窩裡一探,緊緊摟住青年的細腰。
說不出的綿軟暖意自手心傳來,夜未額角青筋狠狠一挑,將腦袋埋在青年胸口蹭了蹭,狼耳輕輕抖動,似是害羞的樣子。
沁入鼻腔的是陌生又熟悉的甜香,像是清晨露水混合著陽光的味道,又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卻讓人無法忽視。
焚影狼的嗅覺向來過分優秀,哪怕是最細微的氣味,也能被他輕易捕捉到。
主人的體香里混雜了香水的味道。
——還是原來的更好聞。
沈斯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便放鬆下來,笑著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耳朵:「好了好了,別鬧,你想要我給你按摩嗎?」
聽到這話,夜未心中想笑,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沈斯年一眼。
……按摩?
他心中的妄念痴戀,又怎麼會是按摩能夠輕易填平的。
想要,想徹底占有這個人。
只是,有些話現在還不能說,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做。
望著主人那雙清澈溫和的眼睛,夜未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真正的訴求,沒有說出口。
主人的眼神雖然溫和,卻總是帶著一種疏離感,好似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讓他無法真正靠近。
他的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低下頭,狼耳微微垂下,尾巴也停止了搖晃。
他轉而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沈斯年的手心,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討好的意味:「主人,我餓了。」
沈斯年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夜未的腦袋:「餓了?那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夜未搖了搖頭,「不是那種餓。」
沈斯年茫然:「什麼?」
夜未暗示性極強地用舌頭舔了舔青年的臉頰,沈斯年臉頰一下子紅了。
不同於狼形態的他做這個動作,人形的夜未有一種純粹又情.色的意味。
如果不是夜未是自己的戰獸,沈斯年恐怕會有一種自己被調戲的錯覺。
但即便如此,他此時大腦還有些宕機。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未親昵地抱著青年,下巴輕輕抵在他削瘦的肩膀上,喉結難耐地滾動,眼中閃動著詭譎難測的欲望。
他的手臂微微發力收緊,似乎想要將沈斯年整個人都揉進懷裡,卻又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溫熱的吐息若有若無地拂過沈斯年輕薄的耳畔,帶著一絲癢意,像是羽毛輕輕掃過,讓人忍不住想要躲開。
尾巴輕輕搖晃著,狼耳也微微抖動了一下,顯得格外乖巧。
沈斯年的身體微微一僵,就聽見夜未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懇求,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低沉而灼熱:
「求您,撫慰我。」
世人皆知,異種源自深淵,神秘而強大,如同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魔。
它們的存在,仿佛是為了顛覆人間的秩序,以人類為食餌,以毀滅為本能。
它們天生的鋒利爪牙能輕易撕裂血肉,冰冷的獸瞳里不知憐憫,只有無盡的殺戮欲望無時無刻在大腦作祟。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仿佛都在催促它們去毀滅、去吞噬、去殺戮。
正因如此,人類將它們稱為「流浪的瘋犬」,象徵著無序、狂暴與不可控的災難。
然而,沒有人知曉,這些異種,並非天生就是瘋子。
它們的瘋狂與暴戾,並非與生俱來,而是被某種更深層的力量所驅使,被某種無法言說的痛苦所扭曲,在那無盡的深淵中,被一點點磨滅,最終化為了如今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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