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均的秘書就等在梁奚禾身後不遠,接過禮盒一同上樓,回到倪董辦公室,秘書將其中一個禮盒打開,端到茶几上。
梁奚禾:「倪伯伯,請嘗嘗,這是我朋友家裡傳了幾代的手藝,我從小吃到大。」
在她的注視和介紹下,倪大均很給面子地每樣都嘗了半塊後端起茶杯輕啜。
梁奚禾笑道:「白毫銀針配這山藥糕、龍鬚酥幾樣,是不是甜而不膩,唇齒留香?」
倪大均點頭:「不錯,這點心好吃。」
不論他說的真心話還是客套話,梁奚禾趁勢意有所指地說道:「上次在餐廳吃飯,我就在想倪伯伯家的好茶,得配什麼樣的茶果才好。」
她狀似閒聊一般,倪大均卻覺得這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遂抬眸深深地看她一眼。
梁奚禾卻沒打算點名,將杯中茶飲盡後笑盈盈地起身告辭:「倪伯伯您忙,我也給倪總送點點心去。」
倪大均將人送走,琢磨著,俯身將禮盒上的品牌logo仔細端詳了兩眼。
能讓梁大小姐親自下樓去接的糕點,他以前是不是孤陋寡聞了?
總裁辦公室,倪家太子爺倪睿見到來人,靠在轉椅中吊兒郎當地嘴角一扯:「Thea?真是稀客,今天怎麼會大駕光臨?」
寧市想跟梁家聯姻的人家不在少數,包括倪家。她上高三時,倪睿已經大四快畢業,沒打算讀研就進了倪氏實習。那年他受父母之命時不時往梁家送好吃的好喝的,說是給她補身體備戰高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因為梁奚禾完全沒有情竇初開的跡象,見到倪睿跟見到司機沒什麼兩樣,梁茂林和奚雲嵐也就按兵不動,沒拒絕倪家的好意。
直到寒假的一天,兩家聚餐,倪二偷偷拉著梁奚禾問:「禾姐,你是不是會當我嫂子啊?」算是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當時長輩們觥籌交錯,梁奚禾驚恐地對上了倪睿的視線,逼得這人第二天等在她上學路上解釋。
「別誤會,Thea,我把你當妹妹看,跟倪二一樣,絕對沒有什麼不規矩的想法。而且我這人太花心,根本不打算娶一個千金大小姐回家,給自己加一副鐐銬。你好好考試,不要多想。」
年少的梁奚禾覺得他大大方方解釋誤會,還挺酷的,至今對他這位花名在外的浪蕩子說不上討厭。
她把禮盒放到他桌上,直來直去毫無顧忌。
「倪大總裁灌我閨蜜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婚禮用的甜品桌會訂她家的?」
倪睿看了一眼logo,輕笑:「我哪知道那是你閨蜜啊?」
梁奚禾輕哼一聲:「就算不是我閨蜜,你那酒桌文化是不是也該改革改革了,免得人還沒老,臭味就這麼明顯。」
被她嫌棄,倪睿也不生氣,貧嘴道:「你家孟總比我還大兩歲,誰更老啊?」
他無心調侃的「你家孟總」四個字,讓梁奚禾被反將了一軍,她頓了頓,反駁:「孟翰澤可沒有灌女生酒的陋習,你以後向他多學著點。」
倪睿「嘖嘖」兩聲:「難怪都說女大不中留呢,好歹咱倆從小認識,我也算半個哥哥吧,他就這麼好,我就這麼不值錢?」
梁奚禾今天不是來懟他的,隨口敷衍道:「不值錢我也不會親自來給你送下午茶了。」
將禮盒鄭重地往他面前推了兩分,「倪大總裁,嘗嘗吧,然後摒棄你的性緣腦,客觀地做個決定。」
「你梁大小姐親自送來的糕點,恩威並施,我還有可能客觀地做決定嗎?」他笑。
梁奚禾不跟他廢話:「那我就等著你明年的營業額再創新高的時候,給我送謝禮了。」
算是幫夏初牽上線,了卻一樁心事了,她走出倪氏大樓時頓感輕鬆,坐上蘭博基尼,卻不由自主地想起孟翰澤。
這段時間她家梁董很忙,忙著新公司成立的事,所以他也應該很忙才對,竟然還顧得上為了懷表的事親自來一趟倪氏。其實如果不是想幫夏初牽線,她都不會來找倪大均,懷表已經用出席倪二的聖誕派對交換,並不值得她再特地跑這一趟。
該說他是一個禮數周到的人,還是……
手指輕敲方向盤,梁奚禾不期然地想起那天在松鶴園,他當著高闊的面遞給她懷表說的那句「幫我收好」。
還有這兩天高闊出任西樓管家後,過來找雷迪對接工作,順便跟她提起姚德平的情況。
聽說姚德平肺部有些炎症,死不了,但仍舊住院調養。恢復精氣神的人躺在病床上指揮這個指揮那個去調查松鶴園當天的里里外外。
趁雷迪去沏茶,高闊壓低了聲音說道:「監控底下的松鶴園十幾年如一日的平靜祥和,姚董疑心有人作怪又找不到事實證據,只能讓我爸爸去找得道高僧,到園子裡念幾場經了。」
梁奚禾聽得明白,她想嚇唬姚德平的目的是達成了,但這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替她善後。
尤其是孟翰澤。
他出面謝倪大均無非就是想用重禮把她借走懷表一事壓下去,就算沒壓徹底有朝一日被姚德平翻出來,姚德平也會懷疑他是知情者甚至是始作俑者,而她則能在這件事上完美地隱身。
梁奚禾將頭後仰,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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