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思荃的戲份演完,他掐準時機入鏡。
紅綠撞色,更顯顏色。出現在鏡頭裡的余尋光臉色白淨,五官清晰,眉發愈黑,整幅畫面更像一副油畫了。
攝影師趁機推進鏡頭,取景器里便只剩下鮮艷的花和余尋光鮮艷的臉。
不敢想像屆時這個特寫放大會有多好看。
如此漂亮的一張臉,賴清看到的第一眼卻轉身就走。
「阿清。」
閻培熙喊住她,追上她,把她堵在了餐廳角落,「別生氣咯,是我錯了嘛。」
賴清一想到自己那天挨打,裝出來的生氣瞬間真實了兩分,「你走開啊,我不想看見你,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明不明白?」
「大不了當我重新追求你咯,」閻培熙把懷裡的獻花塞給她,存心賣慘,可憐兮兮地說:「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你別再不要我。」
賴清被他湊近的臉晃了眼睛,一想到自己利用他,現在還來欺騙他,她就有點心虛,神志不清的接住了花。
閻培熙看出她意動,高興的親了一口她的臉頰,溫柔的說:「我保證,以後都尊重你好不好?」
賴清扁嘴,「你打我的事怎麼算?」
「是我混蛋,」閻培熙把自己的半邊臉湊上去,「你打回來嘛。」
賴清抬手作勢要打,閻培熙居然真的不躲。賴清見他誠心,泄了氣,只擰了一下他的耳朵,「這回先放過你啊。」
「為什麼,你捨不得啊?」閻培熙順勢抱住她,整個人靠在她身上不說,又拿腦袋蹭她,粘糊的撒嬌,「你是不是好中意我?」
賴清被哄得心裡一陣甜蜜,捧住他的臉嬌嗔道:「你啊,混蛋一個,我才發現你脾氣其實好壞的。」
閻培熙說:「我以前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壞脾氣,我爸爸都說我是乖乖仔的。」
賴清覺得離譜,「有你這樣的乖乖仔咩?我看你是窩囊廢才對,世上只有窩囊廢才會打女人。」
「不是啊,」閻培熙慫了慫鼻子,認真的說:「你不知道嗎?男人我也照打的。只是一般情況下,惹到我的男人都有人幫忙收拾,而女人嘛,讓手下打多可憐,不如我自己動手,至少知道輕重。」
賴清簡直被他的歪理邪說震驚到,心裡剛升起的同情登時減掉一半。
關鍵閻培熙還不自覺,繼續說:「你都不心疼我,上次你惹我生氣,我的手都打痛了。」
這能怪她?
賴清見他的表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再也忍不了,舉起花往他頭上砸,「衰仔,你去死吧。」
她現在一點兒也不後悔了,這種不把人當人的變態不趕緊踹了跑路,留著給他當大頭菜被日夜折磨嗎?
閻培熙並不生氣,他甩了甩腦袋,甩開那些落到自己頭髮上的水,拉住賴清的手,「我們去吃飯?」
賴清想著今晚就要你好看,忍著脾氣點頭。
閻培熙伸手請她先走,在她的背後,露出看待獵物的表情。
平靜的表情透露出算計,令人反而為賴清捏了一把汗。
導演喊「cut」之後,余尋光把花放在一邊,跑去看監視器。
他主要是想檢查自己方才的表情夠不夠到位。
朱思荃也過來了。當監視器里出現閻培熙看著賴清像看獵物一樣的特寫時,她被驚艷得「哇」了一聲。
「余先生,你好靚啊。」
余尋光盯著鏡頭看得認真,「靚不靚是其次,關鍵是鏡頭的完整性。」
余尋光認為電視劇吸引觀眾的地方在於鏡頭的豐富,而鏡頭的豐富除了攝像老師拍攝得美與不美之外,演員的表演也很重要。每一個鏡頭,每一段話,演員都必須有自己的理解或思考。要是單純成為說台詞的機器,那拍出來的戲還有什麼意思?
朱思荃覺得他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些,「你的表情很到位的。」
「你覺得閻培熙夠渣、夠壞?」
「當然啊,」朱思荃露出一個很心虛的笑,「不過如果是從觀眾的角度,我會覺得他好聰明。賴清太傻了,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除開這些,整體畫面是美的,是有藝術感的對不對?」
「是啊。」
余尋光點頭,滿意了。
他又很正式地問劉兆,「導演,你覺得可以嗎?」
劉兆沒想到他會詢問自己,他剛想說呢,「我覺得有點問題。」
余尋光擔心的就是沒人給他提問題。劉兆一說,他反而興奮了,直接在旁邊蹲下,「您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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