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杜晚舒說的,她現在只有黎耀川了。」
杜晚舒不僅有黎耀川,她還有錢。
侯文庭給的,父親給的,足夠她在此時的滬市衣食無憂。
問題是現在那些錢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用。
黎耀川要錢,杜晚舒給他錢,每一天晚上黎耀川都會拿著她的錢出去流連各種娛樂場所,為了防止他亂來,杜晚舒每一次都會跟著他。
她親眼看見黎耀川是如何在夜場中沉浮。
這一長段蒙太奇鏡頭看過的人都會說好,無論是銜接、內容、光影、美術,都將電影的藝術性體現到了極致。
可是看客們的心情卻隨著杜晚舒的眼神一起變得難過。
就算鏡頭再怎麼表現出黎耀川的糜爛,大家也不相信他是享受的。大家不僅不相信他是自願的,還為他的自墮行為眼酸。
這一切都來自於余尋光的演技。
很多人開始思考電影的內核,因為只有理解電影真正要表現的東西,他們才能明白一個有夢想的年輕人為什麼會把自己逼成這個樣子。
同時有人預料:
「杜晚舒的錢支撐不了多久這種開銷。」
幾乎是話音落下沒多久,電影裡兩人就因此爆發矛盾。
杜晚舒仍舊以「哀求」的方式訴說她的不滿。
可黎耀川這一次的拒絕比任何一次都要絕。
「你可以也去賣啊。」
他以玩笑、輕快的語氣終於說出了這句名言。
不僅是杜晚舒傻了,現場的一些老外都傻了。
「天吶。」他們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和三觀。
日本本土觀影者倒是對這句話感覺還好。
畢竟見多識廣。
電影中,黎耀川還在發力,「你不讓我去,那你就自己去。當然,和我不一樣,你可以只服務一個人,你可以回去找那位侯先生,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好僱主。」
中國影迷通過余尋光的訴說聽完這一句,第一反應居然是心酸。
「寶寶你別說這種話。」
「我懂你啊,你其實就是想要杜晚舒放過你。」
「對啊。黎耀川都這樣了,杜晚舒為什麼還要纏著他呢?你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吧。」
「台詞確實如大家所說的炸裂,可是演出來……我好難過。」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黎耀川很不容易。
杜晚舒的糾纏讓黎耀川窒息,也讓觀眾們窒息。
還有一些觀眾在拿自己看到的黎耀川和原著中的做對比,他們一開始以為是電影改編改了人設,細想之後驚訝的發現,編劇改動的只有杜晚舒的性格部分,黎耀川的行為邏輯從頭到尾是保留的。
通過文字閱讀進行的個人想像和電影直接感受畫面給人帶來的衝擊力是不一樣的,前者會因為閱讀者的見識而變得狹窄。
那些在電影改編之後才跑去看原著的人突然發現,他們或許沒有從淺顯的涉獵中讀懂《故夢》這個故事。
蒲月在寫原著的時候還是太保守了。
她其實是在批判。
她的人物一直在掙扎。
想到之後黎耀川的臥軌結局,那種掙扎無望之後的絕望,不少人再度抬眼看向黎耀川時,雙眼濕潤。
由於表演者的演繹,他們無比深刻的感受到了黎耀川的絕望。
沒有了錢,黎耀川要離開,為了留下他,杜晚舒竟然真的去找侯文庭。
她在侯文庭面前褪下衣衫,侯文庭卻不接受她這副模樣,兩個人抱在一起無望的崩潰。
這天之後,杜晚舒去了侯文庭家的銀行工作。
他給她開工資,是平常員工的十倍。
對於這種饋贈,杜晚舒不再心安理得,她開始痛苦。
有一個人比她更加痛苦。
伊寧躲在銀行附近偷看侯文庭接杜晚舒下班,在不知情的人眼裡,他們或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是憑什麼?憑什麼杜晚舒能夠擁有兩個男人,憑什麼杜晚舒擁有了黎耀川,還要來搶她的侯文庭?
伊寧陷入自我懷疑中,她甚至覺得,是自己不夠有魅力才讓她不被未婚夫喜愛。
她明明是一個接受了新式教育的人,卻還在用舊有觀點思考問題。
或許民國時期的人,都是半新不舊的。
為了留住未婚夫,伊寧決定去找黎耀川。
她不願意跟杜晚舒遇見,所以她只能去夜場找黎耀川。
一陣更躁動的音樂響起。
鏡頭隨著伊寧進入舞廳,各處熱鬧得一如當初杜晚舒來的那天。周圍有很多男男女女在跳舞,他們熱情洋溢,散發著生命之火。伊寧不習慣這種外放,她抓著衣擺強裝鎮定,最後驀然回首,在燈火闌珊處找到了黎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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