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還融會貫通,提前準備教研,自己早就練習好了怎麼給學生講課。
他在講台上的颱風,專業人士都挑不出太大毛病。
「余老師真的和老師一模一樣。」——這是那群真老師的原話。
接下來潘澤永沒再問了,當他明確的知道余尋光對表演的熱情,其他的一切疑問將不復存在。
潘澤永解決完自己內心的疑問,余尋光反而又有了問題。
他啃著一根肉串,幸福地眯起眼睛,「我最近發現了,我有某方面的進步。」
「嗯,具體是指……」
「我會開始判斷對手演員演的戲。」
「像傅文光這種水平的,不在你的判斷內吧?」
余尋光笑了笑,他發現這群導演在背後都挺毒舌,「我最近在琢磨甘瓊老師演的戲。」
他跟潘澤永說自己的間離法,說《大樹下的兒女》,說韓雅清,說鄭雲開。
「我以前很少有把我自己代入他人角色的角度去思考,也不是說很少……是時有遺漏。最近我會把[韓雅清]這個角色翻出來私下自己演,然後跟甘老師的演法進行對比。」
潘澤永說:「這很了不得啊,」他笑了起來,又說:「等你能夠站在所有角色的角度把劇本演一遍,你就能做導演了。」
從演一個角色,到很多角色嗎?
余尋光想,他是不知足的。他突然在心裡期待起那一天。
他們兩個向來是想到什麼聊什麼。才說起演員,又說到導演。
「你覺得導演和演員的區別在哪裡?」
回答這個問題,余尋光細想了一會兒,才給出準確的回答,「演員只需要對自己的戲有了解,導演需要對所有場景有畫面。」
這句話說出來容易,但要做好真的很難。
導演都是一群喜歡思考的人。他們的想法越多,想要的就太多。帶著那樣的腦子到了現場,拍著拍著就會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從而造成大量廢片的產生。
潘澤永說:「工業電影時代講究的是速度,是快。「十年磨一劍」現在已經不吃香了。現在技術這麼發達,幹什麼不成?再拿以前的那套當噱頭表真心,觀眾只會認為你能力不行。」
就像《天才算法》,潘澤永就拍得很快。
「現代電影對導演的素質要求確實會更高。」
余尋光還戴著沈競先的眼鏡,在灰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睛仿若明珠蒙塵。
潘澤永望著他,並不在意。
「余尋光,你對工業電影怎麼看?」
余尋光不假思索,快速回答,「那是現代選擇下應運而生的產物。」
潘澤永掐著酒杯抿了口酒,「找你演這樣的戲你會抗拒嗎?」
「我接戲只看劇本。」余尋光笑了笑,「你要是想找我拍電影,提前把本子遞給我就行。」
潘澤永多問了一句,「功能性的角色你也會接?」
余尋光說:「我一直認為,只要有完整的事件線,就不存在不能深挖的角色。」
潘澤永微微喟嘆,眼睛都柔和下來,「你真的很棒。」
余尋光忍俊不禁,被他的模樣差點嗆到,連忙抽了張紙擦了擦嘴,「你有時候說話像在給我灌迷魂湯。」
潘澤永正經起來,「你不喜歡別人誇獎你?」
余尋光淺壓了了口酒,「倒不如說,我知道自己很好,所以不需要通過別人的誇獎來滿足自己。」
潘澤永眯眼,「小伙子,這樣很危險,會容易自大哦。」
余尋光當然知道,自信與自大本來就在一念之間。
「不過你不是那種聽不進勸的人。」潘澤永幫他補充。
余尋光固執的點很玄學,他認定的事很難更改,有時他又會很容易聽進別人的意見。
反倒是潘澤永會更加「冥頑不靈」。
潘澤永是一個有明確目標的人,他又是一個停止不了思考的人。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實際操作時要不要這麼做是另一回事。潘澤永知道導演在現場不能有太多想法,可是有時靈感來了,他根本壓不住內心的興奮。對比在《貞觀長安》中的工作情況,大約是在《天才算法》中他能擁有更多的權利,他每天都會爆發很多的奇思妙想。
好在李恕坤會在旁邊盯著,在他覺得不對時,就提醒一句。
「你這樣拍,太亂了。」
潘澤永有時會聽,有時會說:「老師,我想試試。」
於是李恕坤就會點頭,讓他去試個一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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