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理雄不敢置信,自嘲道:「我這檔次,還能被人親自來接?」
「瞧您這話說的,好說歹說,您都是個局長嘛。」
小湯並沒有介紹自己的職務,韓理雄檢查了他出示的有賀葉芳簽字的文件後,就跟他走了。韓理雄沒有領導架子,上了車,非要坐副駕。小湯推拒了兩回,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只能依著他。
一路上,韓理雄都在跟小湯聊天。
韓局長嘴碎,問東問西,最終問到今天怎麼突然召集大家做檢查的事情上了。
小湯屬於一問三不知,但不知他也能說個一二三,「上面的想法,咱們哪能參透?信息採樣這種東西從來沒個固定時候,每年都是可做可不做。賀廳今年突然想起來臨時組織,怕是中央來的人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中央來人檢查的事,韓理雄聽過一耳朵,只是因為火沒燒到他身上,他和所有其他人一樣選擇高高掛起。現在小湯既然把話匣子打開了,他便順口問了一句:「中央的人還沒走?」
小湯快速地回頭瞥了一眼,「哪能那麼容易走?農務長的案子還沒處理干靜呢。」
「我聽說法審不是通過了,梁鼎盛被曲廳長當場宣判無罪嘛。」
「可是中央的姚隊長逮著事情不撒手,又把人抓回去了,要求二審啊。」
韓理雄皺眉,「抓起來?又關哪兒去了?」
小湯隨口說:「就在警務部關著呢。」
韓理雄想到如今應該是人來人往的省警務部,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到達目的地,下車。進入大門時,韓理雄迎面遇見了程俊卿。
他不認識這是省務長紀宗海的秘書,程俊卿卻知道他是新任的市警務長。哪怕剛殺完人,程俊卿亦沒丟開秘書的職業素養,行走間朝他禮貌的低了低頭。
韓理雄意識到他在給自己打招呼,趕緊回禮。他看著程俊卿從他身邊走過,對他莫名的有了好感。
於是詢問的話順勢而出:「小湯,這是誰?」
小湯張了張嘴,小聲說:「沙省的最強贅婿程俊卿。領導,您沒在紀省務長那裡見過?他可是紀老闆的秘書。」
韓理雄反駁他的話:「什麼贅婿,多難聽吶。」又解釋,「我哪能見到紀省務長?賀廳長才是我的上司。」他說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就在剛才,他非常清晰的看到了程俊卿顴骨上的淤青和血痕,「怎麼會有人去打省務長秘書的臉呢?」
小湯含糊的說:「省務長自己可以啊。」
韓理雄愣住,「這樣?」
小湯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又想著韓理雄早晚會知道,便低聲說:「紀老闆脾氣不好,對誰都是……而且他對程秘書特凶,畢竟自己人嘛,總會有一些區別於其他人的待遇。」
叨咕兩句,總算是到了採樣點。局長有局長採樣的隔間,韓理雄走進去才發現,今天省警務部的辦公居然全憑人工手寫,智慧機器人、終端、監控什麼的都停了。
一問,說是在進行系統升級,是由賀葉芳批准過的。
韓理雄心裡那種不安感更盛了。
做完信息取樣,韓理雄自個兒回去,直到下午,他仍舊心神不寧。
到晚上快到下班的點,他突然收到一通電話。
「韓理雄是嗎?我是中央監察組的隊長姚方丘,你被徵調了,麻煩你現在來省警務廳一趟。」
那種不安,落定了。
再一次,踏著夜色來到省警務廳,韓理雄被上來迎接他的中央調查組的副隊長邵藝嘉告知:「梁鼎盛被人殺了,就在上午。」
今天省警務廳忙,警員們都沒顧得上局裡被羈押的嫌疑人。直到一點左右,有人去給梁鼎盛送飯,才發現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韓理雄去停屍房察看屍體,核驗了法醫的屍檢報告。
梁鼎盛是被人勒死的。
其後,韓理雄又被邵藝嘉帶著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姚方丘和沙省省警務長賀葉芳相對而坐。
一進屋,韓理雄伸手敬禮,看著賀葉芳鄭重地喊了一聲:「老闆。」
賀葉芳嘲諷地笑:「我不是你老闆。你現在不是被中央徵調了嗎?」她抬起下巴點了點坐在上座的姚方丘,「姚隊長才是你老闆。」
兩位大佬鬥法,韓理雄卻沒慫到不敢吭聲,他討好的笑著和稀泥,「都是老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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