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言語與靈魂的交流中發現自己與對方興味相投。
於是他們嘗試交往。期間,他們不僅構建著有對方存在的未來,也尊重著對方的夢想。到最後,他們甚至發現他們還有著相同的家國情懷。很快,在第一部電影拍完之後,詹惟勤和蘇兆雲這對情投意合的戀人便結婚了。婚後,電影也取得了成功,他們便拿著營收的錢和朋友一起合夥成立了一家電影公司,這就是「滬市製片廠」的前身。
詹惟勤有家國大義,蘇兆雲亦是巾幗豪傑。夫妻二人借用電影為國家發聲,反對一切不公平和壓迫。他們正義的聲音很快便遭到了邪惡的凝視。為了保住性命,二人無奈在愛國人士的保護下離開了滬市,來到了蘇區。
蘇區的條件自然不能和滬市相比,但詹惟勤和蘇兆雲卻適應得很快。他們是經過鬥爭的人,物資上的匱乏無法使他們的靈魂與創作欲望乾涸。況且,黃土高原上何嘗開不出文學與藝術的花?很快,他們和一些青年學生合作,將更貼近老百姓生活的文學作品搬上了舞台。
當時局穩定後,夫婦二人再度回到滬市,在領導的期望下,重建電影製片廠。
望著熟悉的城市,詹惟勤轉頭,向蘇兆雲伸出了手:「兆雲吾妻,你還願意做我的女主角嗎?」
蘇兆雲微微一笑,把手搭放上去,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梳理這部分戲的過程中,李中桓聽著余尋光和方正蓉的對白,一直保持著面部放鬆。當二人結束,他帶頭領著現場的工作人員鼓掌。
「不愧是陳敏笙和華雅君呀。」
方正蓉聽著這句話,面色也變得柔和,「我也沒想到時隔多年再和余老師演感情戲會這麼默契。」
余尋光看著她點頭,算是贊同她的話。
這個頭開得如此順利,無疑給飾演「媽媽」吳嘉慧的井雯帶來了一些壓力。
但有壓力才有動力!聽著導演cue到自己,決意表現的井雯抬起下巴,鬥志昂揚。
詹定雲和吳嘉慧的故事發生在70年代。
詹定雲從小就是個書呆子,因受家庭環境影響,他從小最喜歡的事除了電影之外,最擅長的便是畫「小人書」。他不像別的孩子那樣吵鬧,也不活潑,他就像個天生的文學家,給他一支筆,一個本子,他就能坐一下午。父母也有意培養,他的藝術細胞便像春天的草那樣開始瘋長。
草長得太高,總有被修剪的時候。到他27歲那年,他開始壓抑自己的喜惡,響應政策作為知青下鄉,來到了風景美麗的桂省灕江附近的山村。此處和生長之地的秀美山水激發了詹定雲的創作欲,他無比欣喜卻又小心翼翼,每天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後,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去「發呆躲懶」——那是別人眼裡看來,實際上,詹定雲只是偷藏起畫筆,小心翼翼地躲在無人之處採風。
詹定云為了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創作,平日裡做工更加認真了。有一天,吳嘉慧的朋友在工作上捅了簍子,同組的詹定雲不抱怨,也不忙著推卸責任,而是有條理的想辦法補救。
吳嘉慧見他穩重,長得又斯文,便一直偷偷注意著,直到有一天找到正在「躲懶」的詹定雲,主動接近。
到這裡,李中桓先禮貌地示意編劇暫停,然後對著即將開口對詞的男女主說:「我們知道這一段故事說的是70、80年代,為了更加富有那個時代的特色,我提前跟演員講過,需要你們在念台詞是帶有那個時代的腔調。」
就像剛才的余尋光和方正蓉也是帶著一股民國味兒的。
至於這邊的腔調怎麼拿捏,井雯是特意提前半年看了很多老電影,從那些佳作中扒出來的。
但她在說第一句時仍舊略緊張。
「你在畫什麼?」
說完,井雯鬆了口氣。
是這個感覺。
余尋光看著劇本上寫的「詹定雲受驚」,知道他是怕被吳嘉慧發現自己暗裡的小動作,所以小幅度地做了一個把什麼東西收到背後的動作。
井雯從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他的意思,連忙說出後一句台詞:「你別怕,我不會舉報你的,真的。」
余尋光透露出詹定雲應有的遲疑,思考片刻後把本子拿了出來,「不是資本主義的東西,就只是山。」
井雯歪了外腦袋,就像她看了一眼詹定雲的畫冊,「你每天對著他們看還沒看夠嗎?」
余尋光露出少有的激動,「不是給我看。」
井雯再猜:「那是給父母看?」
「你或許會覺得我在說大話吧,」余尋光又不好意思地說,在他的腦海中,演這段戲時他會背過身去,臉上躍躍欲試,「我是想畫下來,給全國上下所有的人民看。」
井雯,或者說吳嘉慧並未輕視他,「這裡的山水這麼美,應該受到應有的讚揚。」
她又請求,「能讓我看一眼你的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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