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合我口味。」溫素音說,「劉媽媽手腳很麻利,會的菜色也很多。」
劉媽媽在一旁聽了鬆口氣,這家錢給的又足,女主人脾氣又和善,雖然男主人看著有些不好親近,但好在他白日總不在家,她不想被換掉。
這個劉媽媽是搬進這所小院第二天趙明恆從人牙子那裡雇來的,溫素音一個人待在小院需要有人照顧,家裡的雜活也需要有人做。
通過在醴泉縣的那段生活,趙明恆已經深切體會到一個尋常人家裡面日常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會有多麼多繁瑣的事物,所以在京城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請了個干雜活的老媽子。
想起醴泉縣那些尷尬窘迫,趙明恆神清氣爽。
今天還有另一件更要緊的事,他喚進來一個十五六歲圓圓臉的姑娘,「給你買了個丫鬟。」
溫素音一愣,「丫鬟?我不需要啊……」
「你需要的。」趙明恆篤定說。
這並不是個普通丫鬟,而是他找來保護溫素音的,原是雍王府的暗衛,從小受訓,武功不算一流,但對付普通小毛賊夠了。
溫素音扯了扯趙明恆的袖子,怕損了他面子,低聲在他耳邊說:「雖然你現在進雍王府了,家裡也寬裕了,但咱們小門小戶實在沒必要如此浪費,銀錢還是節省一點為好,萬一將來有個什麼意外或者你不想繼續在王府幹了呢?總得留點積蓄才好轉圜。」
趙明恆瞄了一眼青苗,故意說到:「本來沒想買的,看這丫頭可憐,身價也不貴,就做了回善事。」
青苗收到了自家主子的信號,在強大的壓力之下腦瓜子轉得很快,可憐兮兮開口道:「求夫人收下我吧,我家裡遭了災,爹娘全死光了,只能賣身為奴,我已經餓了三天了,若夫人不願收留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了,求夫人發發善心,我吃得不多的。」
溫素音聽了她的話果然面露不忍,她想起自己剛剛失去父親一個人舉目無親被送到醴泉縣的時候,她也是絕望到了頂點,不知該怎麼活下去。
「這……」她輕嘆了口氣,「你叫什麼名字?」
青苗立刻喜滋滋地報上:「回夫人,我叫青苗。」
「青苗,你便先留下來吧,日後如果有更好的去處,你和我說。」
「多謝夫人。」
趙明恆淡淡地說:「以後你就跟在夫人身旁,伺候好夫人就行,知道了麼?」
青苗脊背一緊,音調比剛才和溫素音說話時候乾巴了很多,生怕答慢了,「是!官,官人。」蒼天在上,明明知道這是殿下,她真的很難把「官人」這種稱呼叫出口。
不過,一個優秀的命長的暗衛,最優秀的品質就是主子說什麼就做什麼,尤其不要有好奇心——
比如為什麼殿下換了張臉,比如殿下為什麼要住在這裡當一個小小侍衛,比如這個女人跟殿下之間到底有什麼愛恨情仇。
青苗又一次在心裡腹誹,衛大人,這個任務到底哪裡簡單了?
晚上,燈已經熄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都還沒有入睡。
其實回到京城後,趙明恆想過,他與溫素音繼續躺在一張床上不合適,原先是沒有條件,但現在他空置的屋舍比比皆是禦寒的錦被要多少有多少。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自己按了下去,他想,既然要用秦煜的身份,那就裝得像一些,更無懈可擊,況且他與溫素音如此相處已經許久,一直相安無事,問心無愧,他完全沒有必要急著改變,倒像自己做了虧心事一樣,不會對事實有任何改變。
趙明恆想通之後便十分坦蕩,理直氣壯。
溫素音如往常一般和他聊了幾句在白日在王府的工作,得知他接下來要離開七八日去完成雍王新給他的任務,溫素音向他表示了祝賀,順便還叮囑他明日走的時候把廚房的一個包裹帶走,裡面是讓劉媽媽做的一些鹵貨。
趙明恆不以為然道:「不必麻煩,王府裡面吃的這些都有。」
「不是給你吃的。」溫素音笑了一聲,在夜色中格外清脆,「我讓劉媽媽做了好幾斤呢,你自己怎麼可能吃的完,是讓你分給同僚的,你是外頭來的新人,帶些東西分送給大家,容易跟他們熱絡起來。」
現在趙明恆的身份除了少數人關鍵的人知道,王府其他人是不知道的,為了更加逼真,他明面上的確是以一個新招的侍衛身份進王府的,甚至每日也會做一些尋常侍衛做的活計,大家只知道他走的是衛大人的關係,私底下都議論他是衛大人的遠房親戚。
他也的確有一班「同僚」,對待他不冷不熱客客氣氣的。
「……你有心了。」趙明恆只能如此說到,他想像了一下自己真的是侍衛秦煜,此時此刻定然十分感動,「多謝你為我想著這些。」
「你是我夫君,一家人相互扶持是應該的,說什麼謝,你不是也給我準備了琴。」溫素音不由往被子裡縮了一點,這讓她能更自然地說出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你是個很好的夫君。」
趙明恆胸口有些道不明的淤塞,這讓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困住了一動不能動,「你也是。」
「王府的人對你如何,有和你交好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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