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日暮,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紛飛大雪,蕭瑞踩著暮雪重新進了屋子。
可幸,這次撞到的沈青還是醒著的,正縮在被窩裡露著小腦袋,湊在謝珩捧著的碗邊喝藥。
見蕭瑞過來,她如釋重負將藥碗推開:「查出什麼了嗎?」
蕭瑞拉了張椅子給自己坐下:「我還真查出怎麼回事了!我跟徐唐手下幾個心腹細細對過了,他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這邊怎麼就突然動手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兩邊人馬已經打得你死我活了!我令他們去仔細盤查一番,基本可以確定就是謝珩派了人混在徐唐手下,故意挑起紛爭!」
沈青靠在枕上慢慢思索:「所以謝珩看穿了我當日並不想動徐唐的心思,從中挑撥,逼死徐唐,最後坐收漁利。」
她就知道,謝珩那一肚子壞水,肯定不會讓她按計劃行事的!
蕭瑞篤定點了點頭:「對,還有斷崖邊也是謝珩的人動的手。我專門去驗了屍,除了徐唐是被人用一種很細軟的武器勒頸而亡,其他人都是死在官制的長刀下。」
「細軟的武器?」
沈青想了一下,印象中沒有跟這號人物打過交道,不過謝珩這樣的人,手底下有幾個高手也不足為奇。
另一個問題讓她更加疑惑:「孟淵死了,他們又殺了徐唐,怎麼沒有順手把我也殺了呢?多好的機會啊。」
謝珩感受到手中的藥碗漸漸變涼,估計他也不會再喝,於是將藥碗輕擱在案上。
沈青還在一邊繼續疑惑:「難道他們不知道我跳下去了?還是說以為我就直接摔死了不用管?但是不管怎麼樣,我現在這么半死不活躺在小金頂的事,謝珩應該也聽說了吧,這時候怎麼也得動手了啊。」
蕭瑞也很百思不得其解:「我這些天一直讓人盯著刺史府呢,那謝珩也真是沉得住氣,一點動靜都沒有。」
兩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倒是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謝珩開了口:「既然猜不透,那就先以不變應萬變吧。你們眼下,還有不少事情。」
誒,該來的總是要來,打架一時威風了,這爛攤子真不好收拾,沈青強打起精神:「蕭瑞,你怎麼善的後?」
「孟淵和徐唐,兩座山頭手下清點完,加起來也有萬眾,金銀財物左思祿那邊也理出了帳本。對於那些人,他們不想留下的,我都打發了一筆錢讓他們走人,想留下的,暫時也讓他們留著。」
沈青托腮點頭認同:「反正打發出去的也都是孟淵和徐唐的銀子,這銀子該花就得花,不必要多惹怨氣。至於願意留下的,都是些無處可去的人,對我們莽山更容易起依附之心。」
「但是,」蕭瑞露出一臉愁苦:「現在留下來的人也有個七八千,都趕上我們莽山所有山頭加起來的人數了,咱們暫時也沒這麼多地兒來容納他們。原先是覆船山的,依然讓他們待在覆船山,原先是鳳眼山的,現在還在鳳眼山。怕他們自成氣候重新造次,我得在兩個山頭派不少兄弟去駐守,咱們剛經歷完大戰,人都又派了出去,莽山都快成空山了,這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咱們懂,謝珩肯定也懂。」
沈青聽得「嗷嗚」一聲躺了回去,說起來,這幾年來她雖然滅過不少寨子,不過那時候都只是莽山的其他山頭,她只不過是做到了將整個莽山統一起來。
現在她滅掉的,完全是另外兩座峰脈,是聯合起來完全可以與莽山抗衡的兩座大寨。
殺兩個匪寨老大真不難,難的是善後,是將兩座山寨的力量融合起來壯大自己力量,還是被那兩個山寨力量反噬,便很難說了。
她本來就很討厭面對這些棘手的東西,尤其是現在身子弱,腦子一想,就覺得疼。
果然,這個時候還是謝珩清清款款的聲音尤為動聽:「與其分出自己的力量去嚴加管守,不如放手讓你們三方勢力徹底融合。」
蕭瑞頓時虔誠得像看到了救星:「願聞其詳。」
「方才你們也說了,給銀子都不願意離開的那批人,本就是無處可去之人,對他們來說,老大是孟淵還是徐唐,或者沈青,其實都沒太大區別,只要有容身之處便行。」
「只不過到底是三方勢力,人多口雜,實在叵測,眼下你們將三方勢力分開,互相防備,其實也是在互相消耗,時日久了,終成大亂。」
「倒是可以將三方勢力混合打散,讓底下兄弟們自己去融合,只要保證每個山頭的頭兒是莽山自己人便行。分不如合,合不如融。」
聽著謝珩的分析和結論,蕭瑞一雙眉頭漸漸擰緊:「這法子可行是可行,但這個過程難免有一段混亂,倒是給了些珩不少可乘之機,他完全可以趁這時候,把自己手下混進來,就像當初在徐唐那裡的手段一樣。」
謝珩還是像當初建議讓沈青對孟淵和徐唐主動出擊逐個擊破那般反問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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