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喜歡的還是女子?」
王容剛從榻上起身在案前坐下,就被這麼當頭一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意思,趕緊給自己撇清:「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男人了?」
雖然每次沈青在的時候,這包間裡點的都是些清俊小倌,那也只是他為了陪她罷了,看看清俊男子倒是也能養眼,但決不能代表他就喜歡男人了。
謝珩不解:「那你不喜歡沈青嗎?」
若不喜歡,何以這般殷勤?
「喜歡啊,她這樣肆意靈動的人,誰不喜歡?」
王容不假思索,將謝珩剛才連續兩個問題串聯起來,頓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眉頭一挑,便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給他下了個定論:「喜歡沈青,和喜歡男人,是兩回事!」
兩回事?
謝珩睫羽微頓,怎麼會是兩回事?除非……他猝然抬眸,除非他知道了沈青不可為人道的隱疾?
若非同塌而眠這般親密行為,他怎麼會察覺那樣的隱疾!?
王容被他突然看過來的凜冽眼神看得背脊一寒,有一瞬間的錯覺,他覺得他表哥剛剛差點動手瞬間將他斃命。
他如此好心委婉提醒,咋還不領情呢?
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怎麼突然得罪這位表哥,王容默默給兩人酒杯滿上,隱約憑著本能解釋:「我跟沈青每天真就一起喝喝酒聽聽曲,要不……你也喝一杯?」
謝珩暫斂了周身銳意,面色重新清冷下來,姿態嫻雅地將杯中佳釀一飲而盡。
王容盯著謝珩這般豪飲做派,見他清疏面容上無半點波瀾,難免痛心疾首,他最擅品鑑美酒佳釀,難道嘗不出今日這杯中酒是怎樣的稀世珍品嗎?
他就這麼一口喝了也就罷了,但是喝完不夸點什麼嗎?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來換來這麼一壺嗎?
雖然心中無比憤懣,但手上還是老老實實又給他滿上一杯。
然後他就聽到他此生從謝珩口中說出最令人悚然的一句話。
「去叫幾個清俊小倌來。」
「啊?」
王容徹底頓住,他仔仔細細盯著眼前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清冷玉容,毛骨悚然地想,表哥是不是被人給奪了魂?
酒杯不覺間被溢滿,清冽的瓊漿玉液變成桌上狼藉水漬,他趕緊收了手上動作。
「不是……你說什麼?」
謝珩眸光澄澈,平靜望他,王容不敢再多問,只好招人,真喚了五六個清俊小倌進來。
這幾個小倌垂首站在一旁,個個眉清目秀,甚至看起來比沈青還要陰柔幾分,通身氣派卻不似沈青那般純粹乾淨,隱隱約約多了些庸俗諂媚。
「平時怎麼伺候人的,現在就怎麼伺候。」謝珩淡淡開口,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幾個小倌立在原處屏氣斂聲不敢亂動,有跟王容稍微相熟一點的小倌小心翼翼用眼神請示他,得到同樣用眼神給予的肯定後,才終於有人大膽上前。
有第一個站出來,後面幾個小倌便都紛紛大膽起來。
但誰也不敢真正像平日裡伺候客人一樣貼上去夾著嗓音撒嬌,面對這樣一副令人不可逼近褻瀆的仙姿玉容,他們也都規規矩矩,立在身後捏肩的捏肩,伏在腿邊捶腿的捶腿。
謝珩微合雙目,眉峰不動,身如松柏筆挺坐在案前,仿佛無知無覺,像一尊儔美無雙的神像,萬相皆空,無喜無憂。
有小倌殷切遞了滿杯佳釀上前,謝珩來者不拒,抬手接過後一飲而盡。
眼前這樣的畫面在南風樓里,實在算不上出格,但是現在正被幾個小倌環繞伺候的人是謝珩,那就很衝擊了,王容甚至不敢多看。
他覺得自己此時才像一尊要過江的泥菩薩,對於謝珩今日這樣幾乎魔怔了的出格舉動,他不太確定謝王兩家長輩會持怎樣的態度,但是讓他們知道,今日是他替謝珩招來的這些小倌,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麼一想,他默默抬起袖子,遮了自己半張臉,但願少點回去告狀的人。
「公子,可要聽曲助興?」
冗長的沉悶過後,很會察言觀色的小倌們意識到眼前的客人似乎並不排斥他們,便有了近一步試探。
「不必了,你們都出去吧。」
謝珩清溫聲回絕,方才那個出聲試探的小倌頓時白了臉色,好在看謝珩那張清疏平靜的面容上並無反感慍怒,幾人對視一眼,忙規規矩矩行了禮,退了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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