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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是一個時辰前出去的,這會子也該回來了。姑姑先去值房等吧,那裡頭暖和。」

皇帝並非忙得不見人,而是根本不在乾明宮。

尚盈盈心中微訝,隨著劉喜往殿後走。路過檐角下時,幾隻驚鳥鈴兒被秋風吹得叮噹作響,像是有人在低低啜泣。

覺出秋寒襲人,尚盈盈攏緊身上衣裳,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今兒個風大,入夜後怕會轉冷,隨侍宮人可曾備著氅衣?」

噯唷!玉芙姑姑這是關心萬歲爺呢?

劉喜臉上露出曖昧笑容,忙不迭地應聲:「姑姑放心,師傅親自跟著呢,指定把萬歲爺伺候得妥妥貼貼。等您見著的時候,管保一根汗毛都少不了。」

平常皇帝去御教場練劍時,大多由金保陪著。在宮中各處走動,則會帶上來壽。

萬歲爺會如何,尚盈盈不清楚。反正她是被劉喜笑得汗毛直豎,沒忍住打個哆嗦。

劉喜見狀,連忙推門進到值房裡,往茶爐邊擺個杌凳,請尚盈盈坐過去暖暖身子。

又閒扯半晌後,劉喜忽而一拍腦門兒,小聲說道:「師傅先前吩咐過,命奴才給您傳句話兒,奴才差點忘了。主子爺不過萬壽節,姑娘們可千萬當心,近來都別往臉上抹胭脂。」

宮女的打扮應以素淨為上,要叫主子瞧著舒心。唯有萬壽月與正月里,宮女們才可以搽淡淡的胭脂,為宮中增添喜氣。

但今歲有些特殊,的確沒聽說要為皇帝辦壽宴的事兒。

尚盈盈順從頷首後,又問:「是要為先帝守孝的緣故嗎?」

劉喜聞言神情遲疑,左右瞧了瞧,見窗外無人,這才低聲說:

「御花園西北角的浮翠池,您知道吧?」

「當初主子爺六歲生辰那晚,咱們聖母皇太后無緣無故跌進池子裡。沒等到宮人來救,就……」劉喜做了個憋氣的動作,諱莫如深,「這事您自個兒清楚就成,可千萬別往外傳。」

尚盈盈聽罷,心中兀地發緊,明了此事多半不是意外。兒時生辰當夜,母親被人殘忍戕害,無論換作誰,這輩子恐怕都很難釋懷。

今日皇帝破天荒地撂下朝政,想來便是去了浮翠池邊悼母,怪不得乾明宮裡氣氛沉悶。

「我從前真不知這些,多虧您和大總管提醒,不然怕是要觸霉頭。」

尚盈盈輕嘆一聲,摸了摸懷裡的帕子,忽然猶豫該不該等會兒送進去。

「這事兒都過去二十年了,您如何能得知?奴才也是聽師傅說的呢。」劉喜嘿嘿笑道。

這會子既趕巧,尚盈盈索性問個清楚:「我瞧主子爺身上有枚方勝絡子,那是太后留下的東西?」

劉喜立馬點頭兒:「這可叫姑姑說著了。太后娘娘遺物不多,就那麼寥寥幾件,主子爺可寶貝著呢。師傅替主子爺更衣的時候,都得小心避著,斷不敢沾邊兒……」

聽著劉喜在旁絮絮聒聒,只管倒豆子似的說個不停,尚盈盈卻像被豆殼噎住喉嚨,不可置信地白了臉。

那方勝絡子是不許宮人經手的?

慘了!

她好像碰過,還不止一回,難怪萬歲爺總給她臉子瞧。

但怹老人家好歹得提醒兩句,哪怕稍稍暗示一下,她也不會傻愣愣地去摸啊。

-

等到尚盈盈捧著食盒進殿時,門外守著的死士早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已同皇帝交過差事。

此刻殿中靜悄悄的,晏緒禮坐在炕案邊,信手合起看罷的密折,擲去身前炭盆里。幾點火星子落在密折間,瞬間灼出猩紅明滅的焦洞。

聽著火舌噬紙的「畢剝」聲,尚盈盈緩步近前,將黑漆描金食盒擺在炕几上。

雖清楚皇帝不需任何人憐憫,但剛聽罷那些陳年往事,尚盈盈再來到御前時,心頭便不免沉甸甸的,好似多了些難以名狀的情愫。悄悄掀眼窺去,卻見皇帝仍是那副沉潛寡言、藏而不露的模樣兒。

尚盈盈不由暗自嘆息,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測。

盡數收斂起思緒後,她從食盒裡端出熱氣裊裊的金玉羹,輕手輕腳地放在晏緒禮面前。碗中黃白兩色相映,羊肉汁混著山藥板栗的香氣,緩緩瀰漫開來。

「萬歲爺剛從外頭回來,不如用碗金玉羹,正好能驅驅寒氣。」

猜到皇帝多半沒心思用膳,尚盈盈特地去御膳房轉了一圈兒,挑中這道金玉羹端進殿,想著好歹勸他用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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