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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保惦記著把墨歆推上去,好仗勢跟他這大總管平起平坐,那就走著瞧唄。看看誰捧出來的姑娘,能先在萬歲爺跟前一步登天!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來壽剛拐過牆角,不成想跟金保走個對頭碰兒。

金保來送墨歆進殿守夜,也正跟她絮絮念叨什麼。瞧見來壽和劉喜,這才住了嘴巴。

劉喜挑眼睨著金保,忽然從袖裡甩出個手絹,怪叫一聲跳起來,跟踩了貓尾巴似的:

「哎唷!」

這鬼動靜鬧得可夠大,在場的三雙眼睛,頓時全被吸引過去。

知子莫若父,來壽見狀差點兒憋不住樂,轉身死掐著大腿,假意罵劉喜道:

「瞧瞧你!成日裡猴兒頂燈的,慌手慌腳地忙亂什麼?你當你是玉芙姑娘呢,自個兒弄掉帕子,便能借來萬歲爺的使使?」

聽出來壽在得意炫耀,金保一番假笑僵在臉上,拉著墨歆錯身離開,實在不願搭理他。

等背過身走遠,金保臉色倏地陰沉下來,氣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

「遭瘟沒壽的王八羔子!早晚叫他們口舌生瘡,爛到地里都沒人埋!」

金保怒罵之餘,還沒忘放低調門兒,不敢叫旁人聽見。

不就是玉芙拿了萬歲爺的帕子,屁大點兒的事,他們爺兒倆瞎顯擺什麼?搭個戲台子唱雙簧,跟有病似的。

窺見金保神情陰狠,墨歆低頭默不作聲,聽著這些腌臢話兒,心裡不由直打鼓,便也顧不上冒酸水。

好半晌,還是金保自己忍下氣來,語重心長地勸說墨歆:

「墨歆姑娘,您看如今衛真縣主已經入宮,玉芙又和萬歲爺搭上了邊兒。宮裡的主子們都坐不住呢,咱們更不能落了下風。您那裡好歹抓緊些,叫咱家也跟著揚眉吐氣一回。」

聽出金保話里有埋怨之意,墨歆心裡又急又委屈,忍不住低聲說:

「金總管,奴婢何嘗不曾用心辦事兒?只是萬歲爺君威難測,又不愛聽人多嘴,奴婢縱使進殿守著,也壓根兒搭不上話啊。」

金保聞言,暗自翻了個白眼:「姑娘怎麼忒糊塗呢!咱家問問您,還記得自個兒姓什麼嗎?」

玉芙早就奔著來壽去了,他選擇墨歆來捧,不過是看中墨歆有個李嬤嬤的關係,但這丫頭怎麼不知道用呢?

事到如今,他總不能回頭再找鶯時吧!

金保可拉不下臉,只好耐著性子提點:

「您那姑母李嬤嬤,雖說已經出宮榮養,但她到底是萬歲爺從前保母。」

「只要您能在萬歲爺跟前提起來,怹不得問候李嬤嬤兩句?您就放機靈點,扯出個差不多的話頭。一來二去的,還怕萬歲爺瞧不見您?」

墨歆眼中閃過猶豫之色,輕聲吐露疑惑:「這……這能合適嗎?當初皇子保母又不止姑母一個,萬歲爺還記得清嗎?何況奴婢怕提多了,反倒惹萬歲爺厭煩。」

金保砸吧幾下嘴,語氣篤定:「姑娘放心,萬歲爺最念舊情。您只用輕描淡寫地提上一兩句,既不顯得刻意,又能勾起萬歲爺興致。」

「這男女之事嘛,就講究個知根知底、水到渠成!」

第18章 一念興起,又能延續多久……

這日,天兒剛擦黑,紫禁城裡便起了風。

尚盈盈站在廊廡下,懷裡揣著一條新繡成的明黃錦帕。她今日恰好不當值,出了門才發覺,兩位總管太監竟都沒守在殿外。

此刻殿前之人玄衣佩刀,但官服形制與尋常侍衛並不相同。尚盈盈隱約聽說,他們是當初還在端王府時,皇帝私下豢養的死士。

平常這個時候,皇帝都不見大臣,獨自批摺子來著,怎麼今日有些反常似的?

「玉芙姑姑,您在這兒做什麼呢?」

身後突然傳來聲尖細詢問,尚盈盈回首一瞧,正是劉喜。

總算見著個熟人,尚盈盈

淺笑解釋:「喜公公,我手頭有個東西,本欲呈給萬歲爺的。可瞧著裡頭情形,萬歲爺現下沒空兒?」

劉喜沒急著替尚盈盈解惑,反而先咧嘴一笑,欠嗖嗖地打聽:「您是來送帕的?」

見劉喜知曉內情,尚盈盈不禁赧然,輕輕頷首認下:「果然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您。」

那日皇帝雖吩咐她繡帕子,但過後並未再催促。尚盈盈索性踏下心,認認真真地繡了一條,統共花了三四日的工夫。

近來皇帝壽辰將至,尚盈盈想著趕早不趕晚,還是該提前送出去,以免顯得心不誠,又要遭挑揀。

劉喜得了答案,頓時喜上眉梢,偏身引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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