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踏進乾明宮側門,卻見廊上小太監急匆匆地奔走,差點兒和她撞個滿懷。
小祿子定睛一看,竟也顧不得請安告罪,便著急忙慌地往回跑,嘴裡還不停叫喚:
「大總管……大總管!玉芙姑姑回來了!」
來壽還以為自己聽岔了,抻脖子一瞅,竟果真瞧見玉芙。
「哎喲我的姑奶奶!」
來壽抹了把腦門兒上的汗,左腿絆著右腳,踉蹌摸爬過來,簡直快給她跪下:
「您可真是咱家的活菩薩,再晚回來一步,大伙兒怕是要去閻王殿前報到了。」
尚盈盈凍得直打哆嗦,見狀一頭霧水地問:「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來壽卻忽然間成了蚌殼精轉世,嘴比老城門還難撬。趁著尚盈盈還懵著,來壽一把將她推進了主子爺殿裡,緊緊關起殿門。
小祿子跟過來,探著脖子虛聲問:「大總管,奴才還用去打井水嗎?」
來壽敲了下他腦袋瓜子,喜滋滋地命道:「燒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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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方踏進殿裡,便忽被一道頎長身影抵在雕花門上。晏緒禮渾身滾燙,石青綢面袍子鬆散繫著,裡頭露出的雪白中衣,竟已叫熱汗浸透半幅。
五指深深掐進她腰間軟肉,晏緒禮呼吸沉沉,焦躁難安地追問:
「為什麼回來?」
「盈盈,為何要回來?」
這一聲破天荒的「盈盈」,渾似火星子迸進油鍋,噼里啪啦燒灼了永夜。
尚盈盈仰著臉兒,眼底忽然便汪起兩泓秋水,喉間哽咽,擠得字字發顫:
「那您又為何要派奴婢去呢?」
「拿奴婢最不可得之物來誘,好引奴婢犯錯嗎?萬歲爺好狠的算計……」
話音未落,尚盈盈忽覺天旋地轉,竟是被晏緒禮一把扛去肩上。
明黃帳子隨風搖晃,龍尾巴勾著纏枝牡丹,在錦褥里陷下深深人影。
晏緒禮將尚盈盈按去榻上,鼻尖蹭著她耳後細絨,熱息噴得那片肌膚泛起胭脂色。
尚盈盈忽覺抵上何物,隔著層層衣料猶自彰然。她驚得渾身一緊,指尖猛地揪住腦後茉莉花枕。
晏緒禮如初次吻她時一般,嘴唇貼著她頸側淡青血脈,痴迷般吮咬摩挲,不住誘哄道:
「盈盈,朕的好盈盈……」
唇齒間忽然嘗到鹹濕,晏緒禮強忍下來,微微後仰腰背,仔細去分辨尚盈盈臉上神情。
可就連尚盈盈自己都說不清,她此刻究竟在想什麼。或許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太急,尚盈盈無所適從,像迷失了來路歸途的羊羔,輕輕啜泣:
「主子爺,奴婢害怕……」
滿心直想將這羊羔捉來磨牙,晏緒禮忽然扯過尚盈盈的手,引她往下去按。
尚盈盈神魂失張,指尖碰著燒紅火刀,便沒忍住突地瑟縮。
腕間美人條晃蕩一下,正正磕在晏緒禮身上。晏緒禮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埋首在她頸間,恨聲道:
「尚盈盈,你忒可惡!」
尚盈盈被連名帶姓地罵了一聲,慌忙伸臂抱住晏緒禮後背,駭得語無倫次:
「是、是奴婢的錯。主子爺,您沒事吧……」
「當然是你的錯。」
晏緒禮蠻橫地含住尚盈盈耳垂,又將她腕上玉鐲扽起半寸,卡在小臂正中,叫那害人的鐲子再也滑落不得。
杏紅肚兜忽被撩至鎖骨之上,晏緒禮俯貼在尚盈盈心口前,頭也不抬,便能與她交握著手掌,準確地往下慢捋。
尚盈盈眼前一片朦朧,卻固執地要在黑暗裡仰頭,拼命去看晏緒禮的眼睛。反覆確認這份欲望里藏著的,是對她的不忍毀壞。
春燠如夏,漸行漸生,暖意順著經脈往上爬,先燎心肝,再灼肺腑。
晏緒禮忽覺頸間銳痛,原是這小祖宗發狠咬來。分神低笑一聲,晏緒禮忙托著她下巴轉向,嗓子啞得不成調:
「在朕頸上留印子?」
拇指揉開尚盈盈唇瓣,晏緒禮扶她往自己肩頭伏去:
「往這兒咬吧。不然明兒個叫人瞧見,你還活不活得成了?」
這一夜實在太漫長,尚盈盈都快悶熱得人事不省,晏緒禮才終於鬆開了桎梏。
尚盈盈捂著臉兒直抽噎,手掌心卻比臉還燙。
趁著晏緒禮此刻不備,尚盈盈一骨碌爬起來,攏上松垮亂散的長襖,便跌跌撞撞地撲出門外。
這一動作才發覺,豆綠裙擺竟濕漉漉地黏在腿上。寒風吹過,沾了殿內的熱氣兒還未散盡,叫人忽視不得。
尚盈盈怕被瞧見,慌忙去扯,指尖碰到又猛地縮回來,活像被火舌舔過。
「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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