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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見尚盈盈神情恓惶,晏緒禮煩躁地擰起眉心,用指腹抹她眼淚。一時氣惱,手下難免沒輕沒重,蹭得臉頰微微泛紅。

心裡暗罵一句活該,晏緒禮揚聲叫來壽進來,沉聲吩咐道:

「傳旨都察院,著左都御史烏善,派遣監察御史巡按通梁縣,重審太常寺贊禮郎狀告尚家次女一案。若確為勾結誣告,一應官員即刻削官去職,俱以反坐之罪論處。」

皇帝惱恨歸惱恨,卻終究是成全她所求。

尚盈盈耳中嗡鳴,勉強聽清皇帝所言,心口懸著的大石這才落地。

而見尚盈盈怔怔地跪著,半晌都不挪窩,晏緒禮沒心思折磨人,只冷冷道:

「下去。」

尚盈盈非但不聽話,反而伸指牽住晏緒禮衣擺,唇瓣翕動,欲語還休。

她這只會以身報恩的毛病,晏緒禮當真是恨透,見狀立馬抽出袍角,不許尚盈盈拉拉扯扯。

哪知這廂剛料理罷,尚盈盈竟變本加厲,忽然撲抱住晏緒禮的腿。大有一副除非晏緒禮踹開她,否則她就偏要賴著的架勢。

晏緒禮反覆吐息數次,到底放下那點兒死要面子的彆扭,攥拳說出真心話:

「不必勉強,也無須愧疚。尚盈盈,你不欠朕什麼。」

淚水陡然模糊視線,尚盈盈整個人簌簌發抖,卻愈加堅定地擁住晏緒禮,軟聲念道:

「萬歲爺,奴婢身上冷,腔子裡也寒透了,您就替奴婢暖暖吧……」

敢情是在外頭傷透心肝,便妄想同君王索暖?她這時候兒又膽大包天,不怕把自個兒燒死了?

晏緒禮呵笑出聲,徐緩傾身上前,撈起尚盈盈尖瘦下頜: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當真不後悔?」

瞧見尚盈盈雙眸迷離,晏緒禮加重幾分力道,固執地要求道:

「看著朕。」

朱牆金瓦織成密網,她是困在錦繡牢籠里的蛾蟲,翅翼沾了金粉,愈掙扎愈墜得深。

尚盈盈實在累極倦極,唯一能攥住的,竟只剩皇帝指腹透來的暖意。

望進晏緒禮那雙欲望深藏的黑眸,尚盈盈笑著流淚,一字一句地說道:

「萬歲爺,奴婢求您垂憐。」

晏緒禮眸色驟暗,指腹離開尚盈盈下頜,又向上碾過她濕潤嫣唇。

聽著尚盈盈漸促的心音,晏緒禮低笑一聲,暗藏無盡繾綣:

「尚盈盈,朕憐你。」

長指挑落青色綾羅,雪頸酥肩映在皇帝眼底,像一捧新雪落在墨色幔帳間,又被深淵徐徐吞噬。

晏緒禮猛地抱起尚盈盈,撞開隨風搖晃的金紗,與她雙雙跌入紅塵情網。

密密匝匝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吻過眉心,滑至鼻樑,又流連於唇瓣,尚盈盈在暈眩中攥緊晏緒禮衣襟,死不放手。就像飛蛾終於撲進烈火,虔誠地奉上凡胎軀殼。

晏緒禮呼吸漸重,卻仍徐徐克制,俯身貼在尚盈盈耳畔,說些絮絮情話來撫慰溫香。掌心沿著她戰慄的脊樑滑下,所過之處如燎原之火。

滔天浪潮猛地湧向堤岸,尚盈盈伏在晏緒禮肩上,迷濛地瞧著青筋橫亘在血肉里,便忍不住用貝齒輕咬他。

恍惚間,尚盈盈仿佛看見十一歲那年,她獨自跨過利貞門,紅漆柵欄外的石楠花落進懷裡,與沉水香交融成混濁的霧,漸漸覆滿她眼底。

過往十九載光陰,忽然化作琉璃盞里的酥糖蜜水,又被一道明黃高聳的影子,撞得支離破碎。

牗外更鼓沉沉,卻盡數在彼此的喘息聲里掩去。原來永夜燃燒時,連月光都會化作灰燼。

她不見歸途,唯余通向他的去路。

-

翌日清晨,來壽抱著拂塵,喜滋滋地在門外打轉。

昨兒個他剛傳旨回來,竟就聽著殿裡叫水,又一聽玉芙姑娘進去就沒出來,真是樂得他一蹦三尺高。

一夜就叫了三回水!萬歲爺龍精虎猛的,也不瞧瞧姑娘受不受得住?

來壽還忍不住翹起蘭花指,在半空比劃了一下。旁邊的劉喜瞅見,不由嘿嘿直樂。爺倆兒互相擠咕眼睛,皆賊兮兮地笑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聽見殿裡傳來細微響動,來壽才總算藏起牙花子,躬身進去請安。

金紗帷幔長垂及地,晏緒禮披衣坐在榻邊,手臂卻彆扭地放在身後。來壽覷眼一瞧,原是還叫裡頭的姑娘牽著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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