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月初,娘娘帶大皇子來給您請安那回,」尚盈盈含含糊糊地說道,「奴婢在外頭伺候,娘娘偶然瞧見,便提點了奴婢幾句。」
晏緒禮眉峰微挑,眼底掠過瞭然。
怪不得那陣子她忽然鬧著要去六尚局當差,莫非癥結在這兒?
總算不再心猿意馬,晏緒禮正色幾分,問道:「她都跟你嚼什麼舌根了?說來朕聽聽。」
尚盈盈心裡飛快盤算著措辭,煞有介事地說道:「娘娘說萬歲爺心裡頭,大約是瞧不上奴婢這樣出身低微的宮人。」
尚盈盈聲音越發輕細,帶著怯意:「便是僥倖得了恩寵,日後也不會給什么正經名分的……」
說到這兒,便恰到好處地頓住,只餘下低低的啜泣聲。仿佛後頭的話太過不堪,她不敢再說出口。
這些話誠然是假的,但也甭怪她往文妃身上潑髒水,之前不過是忍一時威脅,真當她在宮裡白吃了八年飯?
晏緒禮聞言,先是面色一沉,心頭頓時湧起惱怒。
可這把火燒著燒著,卻又察覺些不對勁。晏緒禮眯起眼,細細打量起懷中梨花帶雨的尚盈盈,恍然差點兒上了這騙人狐狸的當。
尚盈盈慣會裝模作樣,便總叫人覺著她純然嬌怯似的。實則瞧她做的事兒,一樁比一樁膽大。
文妃幾句話能把她嚇破膽?攢到如今才告狀,是怕直接同他說,他會顧念大皇子,而袒護文妃嗎?
晏緒禮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卻也不點破,默默縱容她算計自己。有心眼兒挺好,如此才能叫他放心。
但想到連月來的煎熬折磨,只為這麼一點芝麻綠豆般的小事,晏緒禮還是禁不住恨得牙痒痒。
「那你是怎麼想的?」晏緒禮傾身,懲罰似的輕咬她耳垂,「你覺得朕會給你什麼位份?」
尚盈盈默默忍受皇帝泄憤,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試探:「寶林可使得?」
晏緒禮眸光幽暗幾分,盯著尚盈盈看了半晌。
尚盈盈身子微微發顫,既有期待,又有惶恐。她知道討的有些高,一般選秀進宮的官家小姐,初封也不過是寶林而已。
晏緒禮忽然低笑起來,那笑聲沉沉的,帶著一股子說不清的意味。
下一瞬,晏緒禮竟是輕按尚盈盈肩膀,將她放回柔軟錦被堆里。
晏緒禮撐在尚盈盈身側,微微俯首,灼熱氣息噴灑在她耳廓,嗓音喑啞蠱惑: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這話里的暗示之意,再明白不過。
尚盈盈嚇得一哆嗦,方才那點兒算計和希冀,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尚盈盈連忙爬起來想溜,這會是真欲哭出來,哪裡還有方才半分鎮定:
「萬歲爺饒命,奴婢不敢討要寶林之位,您隨便封個采女、選侍……什麼都成。」
尚盈盈語無倫次地求饒,晏緒禮的本事,她昨夜已經領教夠了。再來一回,只怕真要散架。
晏緒禮一把撈住尚盈盈腰肢,將她拖回軟枕前趴著。方才已讓過她,這會子也該輪到他反將了吧?
「那怎麼行?好不容易拾起來的志氣,怎麼說滅就滅了?」晏緒禮將破欲破地點她兩句,便探指進衾被裡。
尚盈盈拼命蜷著腿,嗚咽告饒道:「不成了,真不成了。」
晏緒禮慢條斯理地揉捻,笑道:
「哪兒不成了?分明還好端端的。」
過了一會兒,晏緒
禮搓了搓指腹,將潤澤甜漿抹去軟雪上,不輕不重地摑了一巴掌,沉聲道:
「撒謊。」
尚盈盈伏在軟枕上,也察覺出自己情難抑止,但她又不知怎麼辦,只好羞恥地哭出來:
「萬歲爺,奴婢跪不住了。」
晏緒禮這時候最有耐性兒,伸手扶著尚盈盈的腰,替她擺了個舒適臥位:
「那就不跪,趴著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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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時晴齋內春色正濃,外頭卻是天光萬頃,夏日暑熱漸有復起之勢。
涵虛太清池邊,宮娥奉茶遞香、捧醴端饈,來往穿梭於亭台水榭之間。
「今兒幸得皇后娘娘相邀,不然嬪妾上哪兒去瞧這麼好的牡丹?」
虞姿手執芙蓉紅美人扇,掩唇與眾人說笑。
眾嬪妃聞言,皆含笑應和,說些「托娘娘的福」、「感念娘娘菩薩心腸」云云。
原是來行宮避暑後,朝臣們往來裕華山多有不便,按往年舊例,便改作三日一朝。
皇后有樣學樣,順勢免了晨昏定省,博個體恤寬仁的賢名,只偶爾叫上嬪妃們賞花遊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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