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知道了,多謝萬歲爺隆恩。」
眼見得這事兒皇帝已經拍板,尚盈盈也不再滋扭,心道反正是個好去處,那就受著唄。
貼著尚盈盈唇瓣親了親,晏緒禮這才牽她往外走。
行至廊上叫暖風一熏,尚盈盈忽然醒過神來,想起樁要緊事兒,忙問道:「晌午前皇后娘娘還問起,說您月底要親自去謁陵?」
晏緒禮腳步頓了頓,難得含糊半天,這才道:
「不去也成。」
尚盈盈聽出話音兒不對,指尖勾了勾皇帝掌心,輕聲發問:「這是怎麼了?您有什麼顧慮嗎?」
「若要過去謁拜,那便得提前齋戒三日。路上來回加起來,總歸得四五日光景。」晏緒禮瞥了尚盈盈一眼,輕嘆道,「朕不放心把你一個人撂在這兒。」
尚盈盈聞言哭笑不得,忙站在原地,鬆開晏緒禮的手,踮腳摟住他脖頸:
「我的主子爺,祖宗規矩要緊。咱倆總有不見面兒的時候,難道還能一輩子綁在一塊兒不成?」
皇帝日理萬機,若整天把她栓褲腰帶上,那成什麼了?
見晏緒禮不吭聲,尚盈盈牽他袍袖晃了晃:「您總要嬪妾信您,那您也得相信嬪妾的本事不是?」
晏緒禮垂眸瞧了幾眼尚盈盈,反手牽住她往前走:「先用膳,這事兒朕再琢磨。」
第45章 醉貓兒,你再仔細瞧瞧?……
梅月里的天兒忒任性,晴雨全不與人商量。
前些日子還碧空如洗,日頭懸在頭頂上,曬得人脊樑溝兒里直淌汗,連廊下的鸚哥兒都蔫頭耷腦,懶得學舌。
誰承想打昨兒個起,這天就變了臉。先還只是零星幾點雨星子,到後來愈益綿密起來,淅淅瀝瀝的沒個消停。
尚盈盈原惦記著御膳房新進的荔枝,早吩咐下去要做個冰碗。紅荔枝剝了殼兒,露出雪白的肉來,堆在碎冰碴子上,再澆上蜂蜜桂花露,光瞧著就叫人舌底生津。
偏生這場雨下得纏綿,暑氣消了大半,那荔枝酥山也只得擱下。
流螢小築東側是個三面敞亮的露軒,牗懸細竹簾,地上鋪簟席,正是納涼觀螢的絕佳處。
巧菱正陪尚盈盈歪在六角矮几邊,手裡頭擺弄五色絲線,結著端午彩繩。姐妹倆兒是打小一處長大的情分,如今好容易又湊到一塊兒,自然有說不完的體己話。
尚盈盈十指翻飛,那絲線在她手裡跟活物似的,不多時便盤出個精巧長結來。
外頭雨聲漸密,簪雪端著茶盞輕手輕腳地進來。她將茶盞擱在海棠花几上,屈膝行了個禮,笑吟吟道:
「主子這絡子打得愈發精緻,花樣兒也新奇,比尚功局送來的都好呢。」
這回內侍監撥來的四個宮女里,有兩個還沒長開的丫頭,瞧著也就十三四的光景。另兩個倒是年長些,做事也穩當,是正經的二等宮女。尚盈盈因著從文妃那兒討來巧菱,便隨便指了個年長的送還回去,留下的正是這簪雪。
「你倒嘴甜。」
尚盈盈抬眼瞧瞧簪雪,唇角浮笑,把剛打好的同心結扔回藤編笸籮里。那笸籮里已經攢了好些個花樣各異的絡子,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簪雪來此處服侍近二十日,眾人已漸漸熟絡起來。尚盈盈招簪雪過來坐,順手捻了幾條鮮亮珠線遞給她:
「橫豎閒著也是閒著,外頭雨大出不去,拿著頑吧。」
「多謝才人主子。」
簪雪眼裡閃過喜色,脆生生道了謝,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
主僕三個圍著矮几,席地坐著打絡子,消磨這濕漉漉的雨天兒。
小築里靜悄悄的,只聽得窗外雨打竹葉,瀝瀝颯颯,混著絲線摩挲的細微聲響。簪雪手巧,不多會兒便編出個簡單的如意結來,嘴上便有些閒不住了,絮絮叨叨道:
「還是咱們主子有福氣,奴婢聽說那些不得寵的主兒,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簪雪壓低了聲兒,帶著點兒與有榮焉的得意:「份例銀子根本不夠使,月月都得見底兒,還得托相熟的太監把自個兒做的繡活兒、絡子什麼的,偷偷拿出宮去變賣,換幾個錢貼補呢。」
「咱們才人倒不用操這份心,」巧菱接過話茬兒,「只管自個兒打著頑就是,若是喜歡什麼了,自有萬歲爺賞下來。」
這話倒是不假。
尚盈盈眼下聖眷正濃,恩寵羨煞旁人。頭一份賞賚自是傅皇后賜下,按著宮規,樣樣兒周全,給六宮做了個表率。
底下嬪妃哪個不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兒?見風使舵的本事一個賽一個的強,賀禮跟流水似的送來,確有不少好東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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