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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緒禮緊緊盯著她,眼窩子裡翻著滔天的浪。其中有後怕、擔憂,甚至惱火。但最扎眼的,卻是那藏不住的情意。

見此情形,縱是鐵石心腸也該有所動容,更何況尚盈盈素來是個心軟的主兒。

到底捨不得潑皇帝冷水,尚盈盈極想說句軟和話兒。可無奈她舌頭打了結,最後吐出來的,只剩下乾巴巴一句:

「嬪妾往後定會多加小心,不叫皇上擔憂……」

話一出口,便見晏緒禮眉眼間透出懊喪神色,活像使出十成力氣,卻還是撲了個空。

察覺好像沒說到皇帝心坎兒上,尚盈盈頓時咬住舌尖,生生把後半截話咽回肚裡。

晏緒禮沉默良久,喉間滾出沉沉一聲嘆,倒也不出言責備尚盈盈,只從懷裡摸出兩樣兒物事。

一件是藏藍漸褪的方勝絡子,顯見是他生母留下的念想;另一件紅艷艷的,可不正是此番去裕陵前,尚盈盈新贈他的同心結?

指尖摩挲著紅繩結扣,晏緒禮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當年母后驟然離世,最後留給朕的,便是這親自打的繩結……」

尚盈盈心頭猛地一揪,這枚同心結原是她隨手編的玩意兒,未曾想過許多。

如今聽晏緒禮這麼一說,尚盈盈方才意識到,她或許又無意中碰觸了皇帝的忌諱。可晏緒禮竟沒發火兒,仍是貼身收著,倒像得了什麼稀世寶貝一般。

見不得那金尊玉貴之人流露這般情態,尚盈盈慌得去摟晏緒禮脖頸,急忙賠罪:

「皇上恕罪,嬪妾不是故意的……」

「你這狠心的小冤家。」

晏緒禮突然將尚盈盈箍進懷裡,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恨聲道:

「是不是也打算編個結子搪塞朕,轉頭就叫朕再尋不見你?」

聽得這話,尚盈盈鼻尖驀然酸楚,忙從皇帝懷裡掙出半寸,捧住他臉龐道:「萬歲爺仔細瞧著嬪妾——」

尚盈盈眼波里漾著水意,字字認真地許諾:「嬪妾對天發誓,嬪妾既送您同心結,便是把魂兒也一併拴住了,絕不動離開您的念頭。」

話到此處,尚盈盈猶嫌不夠,竟信誓旦旦地說:

「您若是嫌晦氣,嬪妾現在就收回來。」

說著,尚盈盈當真伸出手指,欲從晏緒禮掌中奪走同心結。

要知道尚盈盈素來是個沒章法的,甭管前頭說得多好聽,後頭忽然就能拐到岔路上去。好似那沒籠頭的馬,說跑偏就跑偏,冷不防就給人一蹄子。

不知怎地忽然就要遭收繳,晏緒禮險些沒繃住想笑,趕忙側身一躲,把同心結塞回懷裡藏好。

未免神情露餡,晏緒禮按住尚盈盈搗亂的手,將她死死按回心口,仍裝作傷懷失意似的。

這等扮可憐的鬼伎倆,晏緒禮素日最是嗤之以鼻。但如今為把這小祖宗哄到手,晏緒禮竟恍然覺得,臉面和鞋墊子也沒什麼兩樣兒!

橫豎在自家媳婦跟前,要那勞什子天家威儀作甚?倒不如學市井漢子,死皮賴臉些,反倒能討得幾分真心。

耳聽得彼此皆是心音紛亂,晏緒禮埋首在尚盈盈頸窩,熱氣兒燙得人打顫:

「你既給了朕,這輩子都休想再要回去。」

晏緒禮仿佛是在說同心結,又仿佛不是。尚盈盈不禁懷疑自己宿醉未醒,不然怎麼腦子裡渾漿漿的?

暗香菸羅帳里,真是螞蟻摟著熱年糕,誰也捨不得撒手。尚盈盈忽然福至心靈,仰頭親碰晏緒禮下頜,盤算著好心安撫:

「那萬歲爺可要收好了,千萬別弄丟……」

話未說完便被封住唇舌,原是晏緒禮經不起撩撥,俯身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這些天的孤寂都彌補回來。

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晏緒禮才漸緩下來,輕吻尚盈盈眉心,啞聲討要道:

「再打一條送朕。」

見尚盈盈瞪圓了眼,晏緒禮徐徐補充道:「那個只能貼身收著,朕還要個能系在蹀躞帶上的。」

尚盈盈怪異地瞧晏緒禮一眼,不懂他忽而又較什麼真兒。

可念在皇帝心情不好的份兒上,尚盈盈只好勉為其難地頷首,又道:

「那您得答應嬪妾……」

「應你。」

見尚盈盈肯答應,晏緒禮哪兒還顧得上她又要嘀咕什麼,立馬猴兒急地攏住她肩膀,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唇瓣,近乎貪婪地汲取她身上氣息:

「你便是要摘星星月亮,朕也都應你。」

瞧晏緒禮這餓鷹擒兔的架勢,尚盈盈深覺自個兒要遭囫圇吞了,趕忙扶住他肩膀,軟聲相勸:

「萬歲爺鞍馬勞頓,龍體要緊,咱們夜裡再、再……」

「再如何?」晏緒禮壞心眼兒地發問。

哄騙尚盈盈說了幾句帳底鴛鴦話兒,晏緒禮心下滿意,這才見好就收。老虎變作大狸貓,兇相盡斂,自個兒躺去榻上小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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